车队辗过城门下的石条街,缓缓的驶进襄阳城。
瘦弱的黑衣帮众,凑过来道,“宋哥,车厢里没有。”
“车厢里没有那就行了。”姓宋的头目看着渐行渐远的少华门车队道。
“还有几个地方不一定啊?”瘦瘦的帮众担心道。
“你个蠢货,有搜的样子就好。钱长老那么精细的人,昨天可曾对这件事吩咐过一句,该怎么做,你还不懂?”,宋队长瞪了一眼着凑过来的瘦子不耐烦的道,“再者说,真要是搜到人,那可是薛轻刀,打起来,死掉的还不是咱们。”
......
进城走了一段后,冯大川坚持不让顾丰泽相送,在城内与少华门挥手作别。
看着少华门车队从长街的拐角处消失不见,冯大川的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冷,“这个少华门有问题,刚刚坐着的车厢底部藏着个人。”
“车底那个人受了重伤。”李凭淡淡的补充道。
“你是怎么知道?”,冯大川低着头冷冷的看向只道自己胸口的少年,双眼眯成了一条线,紧紧盯着问。
之前手头的情报已经让冯大川高高估量着李凭,只是眼前的少年人似乎不停的刷新着他的认知,一再突破自己对他的评价。要不是车辆颠簸间,车底夹层中那人偶尔心脏没有控制好的跳动,以冯大川深厚的内力也无法发现,车底竟然藏着一个人。
想到有人距离自己那么近竟然无法发现,冯大川一阵后怕。眼前这少年人又是如何发现的?他到底隐藏了多少东西?
“车厢之中,散发出极淡的血腥味,若不是他们心虚,故意用檀香遮掩,我也不会仔细去分辨。”李凭若无其事的耸了一下肩,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低声解释道。
若非自己少年身体各个器官细嫩敏感,再加上外科医生那刻入骨子里对血液味道的熟悉,他是无法分辨出檀香之中血腥味的。
看到冯大川警觉的神情,李凭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此刻,人在矮檐下,和冯大川说出来这些,不过是为了彰显一下自己的价值,避免沦落为冯大川随意舍弃的棋子。
“受伤了啊,若果这样,就说得通了,这么精深的内力,怎么会控制不好心跳。是什么人非要用如此风险的方式匿行进城呢?嘿,少华门......”冯大川点点头,决定暂时放弃思考这件事,“走吧?”
“去哪里?”李凭诧异的问。
“当然是醉花楼,这可是我自己的产业。”,冯大川暗红的脸膛,浮现一丝从来不曾出现过的傲然,“你该不会以为我这身份是编的吧?”
“原来是先富裕起来的一批人......”李凭快步追上这个时代的“企业家”,问道,“那你又何必沾染上少华门这个因果?”
“沾染因果?”,冯大川反复咀嚼了一下这个词,眼睛一亮,平伸出手拉了拉李凭的头发,“要不是头发真的长在你头上,我还以为你是个小和尚。不愧是与神会和尚搭边的人......”
“你以为我不沾这个因果,我醉花楼摆在哪里,就没有事情来么?你一点也不了解醉花楼。”
“金老板,汉水中发现的那个“李凭”的尸体是不是你们安排的?”李凭突然问了一句。
“秀贤。”冯大川停住脚步,转过头,右手搭上了李凭的肩,皱着眉头一字一句缓缓道,“记住,你叫金秀贤。”
“金老板也是你叫的?”进入角色的冯大川并没有回答李凭突袭的问题,一脸严肃,“叫叔父。”
李凭抬着头看着眼前暗红色脸膛的青楼老板,心中巨大的疑惑,随着冯大川严肃的脸庞逐渐平息,心里问题的答案呼之欲出,七迦子和冯大川在到达西山之前,便已经安排好自己的替身或者死掉的替身。
死掉,是能够让自己在各方势力视线中消失的最好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