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母女俩对视一眼,说:“巧珍回来跟我说了说,婶儿也想到这一层,就想了个法子,你看看成不成,眼下巧珍也会了鞘皮子的法子,明儿个让你伯置两口空缸在家,按了你调的比例,咱两家比例相同,做出的皮子也该一样,若不一样,那指定就是有人捣鬼。”
这样做确实更好分辨,庄容便点了头,“是个好办法,回头试试看。”
吃过饭,张氏把庄容拉到一边儿,叮咛她道:“秀娥学鞘皮的事儿,你和简哥多长几个心眼儿,唉,这怕是你奶又要打什么主意呢。”
“知道了。”庄容说:“婶儿别担心,这两天让简哥儿多留意着她家就是。”
说到秀娥,张氏就唏嘘叹气,“她从小常来你屋找你,婶儿也算瞧着她长大的,这丫头从前没什么不好,见了人总是笑模样,性格也爽利,如今竟变成这样儿,到底是打田氏肚子里出来的,都说闺女儿像了娘,她横起来真像了田氏。”
张氏想起巧珍回来学的话,秀娥抄起木几上的茶碗就朝她脸上砸,满脸咬牙切齿的劲儿,只是想一想就心惊肉跳。
庄容也跟着轻轻叹了叹,幼年的事儿她虽没亲自经历过,可原主的记忆仍在。
十多年的姐妹情,从前相好的场面还历历在目,转眼就成了仇人,说没感觉那是假的,她澄澈的眼睛里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遗憾,过了片刻,摇摇头说,“眼下说这些也没用,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怎么想,怎么做,已不是咱们能干涉的了。”
“说的是,她如今变得太快,要还是从前的秀娥,也闹不出这些事儿。”又说,“不过也快了,婶儿今儿出门儿,听说你奶奶又托了媒人去说亲,估摸着是想赶今年把秀娥嫁出去,等她嫁出去了,过往的事儿就让它随风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