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们愿意去,等到了河内。立马发钱,不会水的在岸边,会水的下水,一个月三百五铢钱。在冀州,三百五铢钱能卖五石粮食,够一家老小吃两个月。在并州也能买一只羊吃吃。”
“算我一个。”
“我要去。”
“先吃饭。”
斥候全然不知道在并州的粮食有多贵,不知道在并州的羊有多便宜。
反正军法官是这样说的,现在并州物价混乱,却也持续不了多久。
大量物资涌入,战争一旦停止,一年之内,并州南部就会恢复生机,物价随着商人涌入,低买高卖,也会逐渐恢复正常。
李云义没有太过限制商人,也没有农产品保底价格。
但他以位于黄河北部的濮阳作为基准点,粮价正好处于南北交汇的中间点,相当于市场价基准。
一旦某个地方的粮价太高太低,官府就会平价出售,收购粮食。
对并州这样新定的土地,政策还未及时实施,也没有足够的储备粮食。李云义推行的政策是盐引,羊引。
只要运输粮食到并州,按照正常价格出售给齐军,就能购入一定份额的牛羊,食盐,运输到其他地区出售,从中牟利。
哪怕李云义实行的是商税是十税三,商贾仍旧有利可图。有超过这个时代两千年的李云义,知道苛捐杂税的危害性,更知道城门税等等税收的不合理。
他宁愿花费大量力气用在查税上面,也不愿意过多压榨商贾。
不能竭泽而渔。
商人就该让他们成为齐军的养料,不断滋养这个国家,供养军队。他们缴纳的赋税更会用在道路,运河维善上,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元直,他们怎么会如此踊跃,徭役一事,不是小民最恨的吗?”
张松咂舌,又看到自己看不懂的东西。
“徭役当然没人愿意去,齐军现在徭役可以用钱粮抵扣。等到需要徭役的时候,就用徭役抵扣的钱粮雇佣农闲的百姓做工。”
“黄河运河需要大量人力物力,正好让匈奴人有点事情做,也能让他们赚上一笔钱,知道齐军制度的好,懂的反抗。治民不是一日两日,而是一辈子。想让他们真正成为你我的族裔,需要的不仅仅是恩威并施,更要接纳他们。”
徐庶意味深长的看向张松,他看到了张松对匈奴人的轻蔑,也知道这位面容丑陋,五短身材的聪明人,成了自己最恨的人。
明明自己长得不好看,却偏偏要欺辱更不被主流圈子接受的人。
“做事很重要,宣传也很重要。”
张松脑袋里面有一道光一闪而过,他恍然大悟,这才明白李云义种种行为究竟是为了什么。归根究底,他还是为了让所有人都接受他的理论,才会一点点培养小民的反抗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