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十里,什长勒住战马,原地驻足三十息,方才继续往南行进。
如此反复数次,一行人方才畅通无阻的抵达田畴所部位于的山坳当中。
“斥候回来了。”
营寨初立,大队军士正在忙碌,不断加固营寨,挖掘壕沟,设置拒马,将营寨变成天堑,让匈奴人望洋兴叹的时候,最前线的消息终于传递回来。
“请他们进来。”
田畴目光沉沉,他是刘虞亲信,一向擅长招抚外族。刘虞败亡后,他顺势成为齐军一员,虽为校尉,却一心想要当文官。
打仗,他不擅长,只能结硬寨,死死挡住匈奴人南下的通道。
很快,斥候到来。
什长将俘虏按在地上,将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幕幕景象,一一道出。
田畴谨慎,再三问询,再将之前看到的讯息汇聚一起,心中蓦地生出一个念头——一帮垃圾。
“继续盯紧匈奴人,俘虏包扎后,送往长子。”
“看什么看,这边走。”
军士板着脸,对谁都没有好脸,只有不满:“赶紧的,包扎完就该吃饭了。你们匈奴人也真是的,不知好歹,非要跟俺们齐公作对。”
两个俘虏垂首,不敢有半分不满。
这个时候,天刚刚放亮,火头军们闹腾腾的将热气腾腾的馒头送上,接着是米粥。
空气当中沁人心脾甜味让两个俘虏对视一眼,都有些渴望。
在北边的时候,做斥候饿了都是口袋里面的干粮嚼果嚼果,稍微垫吧肚子,就要继续向前。热气腾腾的小米粥,他们已经数月没有尝过了。
“还没打仗哪来的伤员?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咱们齐军啊。”随军的大夫扫了一眼,嘴上说着,动作可不慢。
“匈奴人,俘虏。”
剪刀剪开破烂不堪的麻布衣服,露出枪伤箭疮,才是真正开始。
消毒手术,大夫一气呵成,将刺入手臂,小腹的箭头取出后,看着两个八尺的汉子满头大汗,只是道:“行了,去吃饭吧。俺也该吃饭了。”
“真给吃饭?”
一个俘虏惊愕,他们这些世代生活在并州的匈奴人,已经汉化,跟寻常汉人唯一的区别就是部落制度,游牧文化。
其他的一切,都跟北地汉人一样,也被鲜卑人欺负。
“不知道,跟着看看。”
田畴将营地铸造的极大,前后两军,拢共万人的军队在此处也能轻易容下。
更别说眼下区区三千步骑。
这三千步骑吃饭先后有序,两个俘虏被带过去的时候,赫然见到刚刚审问自己的齐军校尉也在用餐。
“呐,一人一碗,两个馒头,咸菜。不够吃了,还有。”
火头军慈眉善目,说话也是大大方方。洁净如新的碗筷让两个俘虏愣在原地,颤颤巍巍的伸手接过,便是深深鞠躬。
鞠躬之后,他们才小心翼翼的蹲在地上,狼吞虎咽。
他娘的,齐军真给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