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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召唤俺们来这,可是有什么事情?”
在行军路上,叫骂苍天的民夫苦着一张脸,他们方才将湿漉漉的衣服换下,穿着青州军日常军装,便被着急在营帐当中。
营帐空旷宽大,足以容纳百人,正中又有一盆炭火驱赶寒意,数名青州军文吏处理庶物。
“不知。”一文吏摇摇脑袋,指着帐篷顶道:“听说是军师下令,请你等民夫代表,在此相聚。”
“来人,送上酪浆,给诸位暖暖身子。”
“诺。”
民夫们纷纷称谢,片刻便见到数名士卒端着酪浆土碗而来。
酪浆香醇,来之不易,直叫这些穷苦惯了的汉子目光闪烁,对即将见到的“军师”,也多了几分好感。
正在细细低语,文吏忙碌的时候,就听见帐篷外面忽的多了一阵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战靴踏着积水而来,数人开道,徐庶先一步入内后,来不及脱下身上蓑衣斗笠,便道:“使君到。”
他声音温和,所说的话却如同一记惊雷,直叫这些民夫骇然。文吏互相看看,顾不得处理公务,纷纷起身看向营帐门口。
只见数名军士抬着一口口箱子入内,最后才是李云义孤零零的身影。
门帘关上,雨声立马变小,呼吸声却是一时间清晰可闻。
李云义摘下斗笠,又将身上蓑衣褪下,亮银色的战甲熠熠生辉,可比他身上战甲更璀璨的是塔的一双明眸。
“诸位久等了,今日请诸位到来,云义先谢过各位连日奔波,献花就不多说了,开箱子。”
“不敢当。”
“使君说笑了。”
“使君,这钱俺们可不敢要。”
民夫总算从惊雷当中回过神,连声不敢,胆子却是大了一些,目光也热烈起来。
箱子被打开,那是一箱箱五铢钱,并非是董卓铸造的小钱,而是东汉历代铸造的五铢钱,在这市面上流通不多,十分珍贵。
“不敢要?”李云义哂然一笑,好奇的看向他们。
只见一人缓步上前,行了大礼,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俺是庶民,整日劳作,全赖使君,才有了些许田地耕种。今日换上衣衫,拿了银钱,只怕要上战场。俺斗胆,还请使君收回成命。”
“还请使君收回成命。”
一群人应和,中气十足。
文吏们无语至极,李云义身边甲士也是冷漠以对。
民夫们却是沉默,看向自己脚尖,一言不发。该说的话已经有人站出来说了,他们只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