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钟繇好奇的表情,陈群缓缓说道:“君侯曾言,孙策为人刚烈,好孤勇而自傲,迟早必死于小人之手。”
“咝......”听到陈群的话,钟繇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云义的这句话,确实是将孙策的性格给琢磨透了。
尤其是那句,为人刚烈,好孤勇而自傲,更是贴切无比。
说到这里,钟繇的语气也不敢太过自信了,于是继续说道:“那江东除了孙策,还有严白虎这等武略高深的本地豪强,王朗这等文武双全的天下名士,君侯难道就不担心吗?”
陈群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之意:“严白虎何许人也?说得好听是本地豪强,说的不好听,不过是一些划地占山的草寇流党而已,何足为虑?至于王朗,此人虽有名气,但实无大才,用之治理州郡尚可,一但刀兵相见,不过代取之人头耳,又如何能与君侯相提并论?”
“此二人,就连孙策都能轻易拿下,又怎么比得上我家君侯?”
陈群这一番话,说得自信非凡,让钟繇找不到反驳的地方,只得继续说道:
“那兖州的曹操与吕布,君侯岂能不虑?那曹操,乃是世间罕见的奇才,有勇武,懂军略,南阳许劭更曾评价其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此等人才,又是一方诸侯,如今虎踞徐州,如猛龙在侧,君侯作何打算?”
“还有那吕布,号称天下第一的武将。‘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名头,更是天下闻名,广为流传,传言其可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勇武更堪比飞将李广,可敌千军万马。非但如此,其麾下的并州狼骑,更是勇猛无比,导致那曹操即使占据了徐州,也不敢对在下邳的吕布轻易进攻,这等人物,君侯难道不惧吗?”
“惧?有何可惧?”陈群嗤之以鼻道:“此二人固然是劲敌,甚至于就长文纵观天下,最为棘手者,也非此二人莫属。”
“然而,如此二人,却都落得一个龟缩在徐州,相争一州的处境,这难道不是我家主公的作为吗?”
陈群话中所指,正是当初李云义进攻兖州,将曹操赶到了徐州去的事情。
既然李云义能够打败曹操一次,让他在徐州这几年都不敢出来,其高下已经立叛了。
“况且,此二虎相斗,必有一伤,我家君侯曾言,大可坐观成败,看二虎相争,隔岸观火便可,如此,岂有虑哉?”
言至如此,钟繇的言语已经没有丝毫的逾矩,继续问道:、
“既然如此,那不知长安挟天子以令诸侯,自称正统的李傕、郭汜,君侯又作何打算?”
“李傕、郭汜虽然勇武,但是不过两个莽夫而已,弹指之间便可拿下,有何顾虑可言?再者,其虽然挟持天子,然而天下谁不知道,二人皆董卓余孽也,是真正的反贼?诛杀此二人,又何须大军?只需一人便可。”
“嗯?难道镇北将军他....”钟繇却是从陈群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别样的味道。
陈群突然反应过来,自知失言,急忙改口道:“元常不必多想,长文什么也没说。”
钟繇露出了然的神情,点头道:“对的,我也什么都没听到。”
只是钟繇虽然表面上装作稳定地这么说,心中却已经翻江倒海一般,不断地在思考着,李云义怎么能靠一个人来解决掉李傕和郭汜。
然而即使钟繇全力思考,却也没有想出来半点儿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