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们都是好样的。”
陈宫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甚是欣慰的拍了拍周七与常八的肩膀。
就连李乾望向他们的眼神也不再充满敌意,反而是带了许多敬意。
以一千人的数量,完成了堪比五千人所能造成的成就,就连彭左都不得不承认,对方在某些方面,足以比肩他们的虎字军了,甚至在敢死敢战这一点上,比虎字军还要凶猛。
这可能就是因为他们常年身处于濒死状态,所锤炼出来的意志吧。
“不过即便是你们还能战,还想战,宫都不会让你们再下去了。”
陈宫抚须认真说道。
“陈宫大人......”
周七与常八非常不解,心说你之所以将他们放出来充当填补兵力的一环,不就是因为守城的人数太少了吗?
现在怎么回事?
陈宫看出了他们的疑惑,笑了笑,指了指天边即将西沉的暖阳,淡然道:“这场仗已经从清晨打到了傍晚,别说是我们,袁军的攻势怕是要吃不消了,很快就应该会退却去。”
事实上也正如陈宫所预料的那般,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仍在架设着云梯试图冲上濮阳县东城门城墙之上的袁军们,开始如同潮水般撤离。
正在前方恼羞成怒指挥着将士们继续攻城的桥蕤简装,大怒道:“谁允许你们撤退的?”
他堂堂一军副将,仅次于主将纪灵与军师监军阎象的存在,他不开口谁敢轻言撤兵?“督战营呢?给老子压上去,谁若是敢退,杀无赦!”
桥蕤一边破口大骂着,一边亲自举着刀带着亲兵砍死了刚才试图往后逃跑的七名袁军士卒。
一名也在后逃的袁军伯长见状,连忙高喊道:“桥将军息怒,是监军大人让我们撤的!”
“什么?!”
桥蕤大惊,恰好阎象得知桥蕤仍想继续进攻濮阳县,便骑着马带着亲兵赶到了这边,对其高喊道:“桥蕤,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居然在残杀那些激战了数个时辰,被本军师下令撤回的有苦劳的将士?”
“某......”
桥蕤气的脸色涨红。
你他妈下令收兵却没鸣金,还怪老子杀了那些擅自撤退的士卒?
有苦劳有什么用,拿不下一座小小的濮阳城,对他来说都是废物!
“哎,明日再攻城吧,将士们却也是需要休息了......”
纪灵也来了,他虽然也不满阎象擅自越权替他指挥着大军,尤其是他才是那个最渴望攻下濮阳县的人,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今日就是再打下去,亦是徒劳的了。
“鸣金收兵!”桥蕤当着督战队的面,阴沉着脸喊道。
阎象看了桥蕤一眼,见他脸色不渝,也懒得和对方犄角,带着亲兵率先撤回了营地。而纪灵有尚未受伤的左手拍了拍桥蕤的肩膀,报以同病相怜的语气劝慰道:“没办法,谁让我们是武人,而他是文人,并且还是军师监军呢......”
桥蕤没有说话,一直到纪灵也摇了摇头,带兵走后,他这才气的吐出了一口淤血,大吼道:“狗日的误我!误我啊!”
一名裨将见状,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说道:“桥将军,我军今日攻城的伤亡确实太大,士气也无,再继续强行攻城的话,怕是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