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听到司马俱的运粮队伍南下,看也不看对方的张浪跟武老三都不免对视一眼,借此表达自己的情绪——干。
“使君到了。”
正在此刻,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李云义大步流星的出现在二人面前。
他远远地便听到那斥候所言,神色也是颇为亢奋。
“使君,万万不能叫这一支黄巾走脱。”武老三一个健步而来,嚷道。
“那他们交给武县尉处置,能否做到不死一人,便降服他们,叫他们安安心心为我青州效力?”
李云义抬手止住他的话语,心中一乐。往日他都是叫龚都假扮黄巾,玩一出鱼目混珠。
现在龚都去介亭附近了,他身边能用的人手瞬间匮乏起来,只剩下武老三等零散数人。
“末将不敢妄言,只求尽力。”武老三面不改色,说出这样一番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迟疑之色。
在他看来,这是必然的,他愿意加入青州义军,成为李云义的部下,就是为了减少黄巾伤亡。
若是可行,他连一个伤员都不想见到。
......
漫长的官道上面,长长的队伍绵延数里。前线数千人所需的粮食,都装在一辆辆大车上面,由人力推动,从剧县到昌都,再从昌都到淳于,高密。
小小的板车横跨千余里的路程,靠的并非是黄巾严明的军纪,而是负责押送粮食的后勤头目的强力弹压。
在黄巾当中,纪律性最强的并非是精锐的黄巾军。而是这些看起来毫不起眼,实则却为了约束数以千计民夫,不得不黑着一张脸,苛责所有人的运粮队伍。
承受了前线所有压力,无论天晴还是下雨,都得准时无误的将粮食运输到目的地的运粮队伍,哪怕是下雨,也不曾有半分的停歇。
反而在雨过天晴之后,负责队伍的头目张望远处,恨不得叫自己麾下的民夫长出翅膀,快快南下。
他们并非是正规的军队,虽然有斥候前后探查,却也仅仅是探查。
在他们身边的坞堡,城池,黄巾头目,不是没有眼馋粮食的人。但这些人一旦知道粮食是司马俱所属的之后,便不敢再碰。
现在距离目的地淳于不过还有数十里的道路,即便慢上一些,也能在入夜之前抵达。
可头目心急,早就想着交差,哪里肯再等上一些时间。
“头儿,南面有一支淳于县的黄巾,奉命调遣到昌都。”
运粮食黄巾头目闻言一擦额头上的毛毛汗,望着刺眼却不火辣辣的阳光道:“李越的人?倒也活该,临阵自立,结果......”
那头目冷笑,舒展身子迎向太阳:“叫他们寻找一处地方等着,等俺们过去之后,他们才能北上。”
“头儿,他们有千把人,跟俺们差不多,真要闹起来,俺们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闹起来?”头目闻言声音更冷:“俺倒是巴不得他们闹起来,李越那厮仗着自己是司马俱亲信,把俺弄来运输粮食。现在他遭了难,他手下的人也别想好过。”
头目心知肚明,现在李越倒台,正是他翻身的机会。
别说即将到来的是李越的旧部,就算来的人跟李越毫无干系,他也要闹出一点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