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了理身上的痕迹,青箬才迈步进了房内。
看着床塌上仍旧昏迷的人,青箬那一直半悬的心也稍稍落了回去。
方才在路上,她才意识到刘大爷夫妇二人的身份,又害怕慕容军的人追了上来,又担心他的毒发作,担忧搅动着她心头,令她半分都不敢耽搁。
步生莲生长在半山岩壁上,脚步踩空多次,几次更是滑落,她也仍旧忍着浑身的疼痛,紧咬着牙关朝前走去。
抿了抿唇角,青箬才走上前去。
知晓身上脏污,她便直接坐在床边的脚踏上,静静凝着昏迷的人,眼里也逐渐泛着微红。
唇角微动,她颤着声,“李秉煜,你快些好起来吧,我,很害怕。”
回应她的只是一室的寂静。
夕阳熹微,室内已经转凉,好在刘婆婆已替她放了炭盆,才不至于太过寒冷。
夜半,明月高悬。
星子撒满天际,不时略过两只孤雁,在深夜的寂静小村庄里雁鸣声格外的清晰。
青箬给李秉煜喂完药,用着洁净的巾帕细细的替他擦了擦嘴角。
床塌上的人面色已恢复不少,半拢的眉峰已舒展,再没有白日里的痛苦。
这里不似慕容府有燃着地火龙,随着夜色更深,寒气也逐渐加重。
青箬拨着房中的炭盆,盯着燃起的小撮明火,发着呆。
刘大爷说,李秉煜虽服了药,但今夜最为的凶险,若熬了过去,便真的无大碍。
青箬不敢闭眼,怕有差池。
支着下颌,静静盯着昏迷中的人,她的思虑也逐渐飞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