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峤跟秦朗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精神起来。
“这个人叫蔡京成,出生于1902年,曾多次赴国外研读心理学,也是科学院心理研究所的筹建人之一,但他没有加入心理研究所,一辈子都致于翻译国外的心理学著作,他主要研究生理心理学,其中包括意识的产生、多种感知觉、情绪、欲望,以及适应环境的行为和经验。”
陶进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片刻,似乎是想让他们在这个空档仔细消化这些信息。
好一会儿后,他才又接着说道:“他也曾出过几篇关于潜意识的论文,但当时国内处于非常特殊的时期,不少知识分子受到波及,他们这些心理学专家也饱受非议,他的论文没有得到关注,而且他的身体和精神受到过不少的打击,让他一度需要卧床休养,后来恢复高考后,很多大学聘请他出任教授,但他拒绝了。”
贺文峤问:“他还在世吗?”
“91年1月他因病去世,享年90岁。”陶进说:“他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大儿子未成年就夭折,小儿子70年12月因病去世,小女儿是1987年4月意外摔下楼梯撞伤了头部,最后抢救无效死亡,女婿是1989年12月病故。”
贺文峤敏锐的抓住了关键点:“他女婿是1989年12月病故的?”
“不错。”陶进深吸了口气:“但是现在查不到他们家更详细的资料,我只是觉得蔡京成的身份和他女婿的死亡时间太符合秦教授的推断。”
贺文峤想了想,对秦朗说:“看来上沪之行,确实迫在眉睫。”
“要不我让老赵去上沪,这边有我跟管队就足够了。”陶进提议。
不过贺文峤拒绝了这个提议,只是说:“上沪只能查到实验品的前世、弄清楚30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之后的起源却在城南市,只有查到谭云亮的财富来源,才能抓到这个线团的线头,你们那一环至关重要。”
陶进只好作罢。
贺文峤说:“我先给上沪市局打个招呼,让他们查一查蔡京成的家庭和过往,既然他的女婿有嫌疑,那就先重点排查。”
他说完,又问:“你们那边有进展吗?”
“有。”赵刚接过了话头:“我们找到了谭云亮以前的老领导和老同事,询问过他们当年的工资水平,甚至还翻到了谭云亮领工资的收据,他年轻时性格活泼讨喜,非常擅长人际交往,出手很绰阔,同事不管过什么事他都习惯性送礼,所以升迁的速度很快。”
“他是94年参加工作的,那个时候全国的工资水平都不高,而且那个年代恐怕没有多少油水给他拿。”贺文峤说道。
“我们查过他送给同事的礼单,估算过当年的物价,发现他送出去的东西远远超越了他的工资收入,而且他并没有在外面做生意,也没有其它的收入来源,他的同事只当他出身不凡,毕竟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很稀缺,没钱也很难上大学。”
赵刚一口气说完,又补充一句:“98年的时候,他有同事因为送礼的事情曾经向上级举报他贪污,但上级经过核查后发现他并没有贪污事实,那个同事只能当众向他道歉,我们也找到了这个人,他说举报时他手上没有实际证据,只是觉得谭云亮送的礼超出了工资水平。”
贺文峤问:“事后,他受到报复了吗?”
“非但没有被谭云亮报复,两家还处的挺好。”
赵刚有些诡异的说:“后来这个人的女儿遇到车祸,急需用钱,是谭云亮主动借给他医药费,他妻子因为女儿的去世饱受打击,连续多年卧病在床,最后只能辞职在家养病,谭云亮离开城南市前,还曾给过他一笔钱,但后来他们就失去联系了。”
贺文峤唔了一声:“他女儿的车祸有问题吗?”
“他女儿是99年11月份,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一辆摩托车从后面撞倒导致胁骨骨折最终抢救无效死亡,肇事者是附近的村民,参加婚宴时喝了大量的白酒,事后当地政府也曾介入,没有发现什么疑点。”
贺文峤对秦朗说:“你觉得谭云亮真的会以德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