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说：“我们经历过杜如风的案子，见识过他诡谲莫测的手段，对那个实验中心有所了解，知道有人曾经尝试过进行真人实验，也早就猜到这个世界上可能还有几个跟杜如风一样的疯子，但台海市局的人不知道，所以他们从未从精神诱杀的角度来侦办这个案子。”
闻伊情不自禁的点头：“如果我不曾见过杜如风，不曾见识过精神诱杀的厉害，我也会认为谭家人就是自杀的，再说从现场勘验的结果来看，除了自杀，根本找不到其它的解释，哪怕最终仍旧找不到他们自杀的动机。”
“凶手将谭家灭门的手段精巧绝伦，现场清扫的完美无痕，他们行凶时没有将死者视作人，也许人命跟牲口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区别，对于他们而言，谭云亮这位亿万富豪丝毫不值一提，可见他们杀人的经验确实很丰富，手段老道，心理素质稳定。”
秦朗的脸色有些难看，纵然外面气温已经达到了37度，但他的嘴唇依旧微微泛白，好一会儿后，他才轻声接着说道：“季南生说谭云亮从年轻时运气就特别好，他的岳父两次升职，对手均相继出现意外，他本人从政8年、经商16年也从未遇到过难关，很少有竞争对手，他的商业王国一直稳步发展，财富增长的令人艳羡。”
闻伊咬了咬嘴唇：“他豢养着这几柄杀人的利器，让他们躲在无人知晓的阴影里，默默替他清除所有对手和难题，所以他的经历才会一清二白，这几柄利器在30年的时间里积累了大量的杀人经验，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他们甚至特意学习过相应的刑侦知识。”
“对。”秦朗说：“谭云亮跟他们也许是合作关系，也许只是主人和仆人的关系，总之他们闹翻了，谭云亮被自己豢养的职业杀手反噬。”
闻伊琢磨了片刻，又说：“市局的人询问过送谭家人前往别墅的保姆和助理，也清点过他们带过去的贵重物品，凶手得手后，没有带走任何东西，谭家人的银行账户也没有出现异常，凶手显然是奔着杀人去的。”
秦朗点了点头，没说话。
闻伊看了他一眼，突然从自己的衣袋里摸出两块巧克力糖，她先是剥了一块径直塞进秦朗嘴里，另一块喂给了自己。
她边嚼着巧克力，边说：“谭云亮在他们去别墅前，主动关闭监控，可见他跟这3个人是约好要见面的，而且他对这3个人没有任何戒心，完全没有想过他们会突然下杀手，那这3个人究竟是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呢？”
“很难说。”
秦朗默默品尝着嘴里浓浓的甜，微微发冷的身体又逐渐回暖，“距离他们脱离实验中心已经过去了30年，他们在谭云亮的有意培养下，早就适应了这个复杂多变的社会，职业杀手需要比常态人更加敏锐的观察力和适应力，并且拥有临机应变的高速反应能力。”
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再说他们早就脱离了潜意识的影响，缺乏害怕、紧张、焦虑、恐惧、担心等等正常的情绪反应，我实在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跟谭云亮闹翻，谭云亮既然敢收藏他们，自然知道他们的前世今生，对他们知之甚深，在这种情况下，他绝不会轻易的跟他们产生磨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