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屋外的凌尘乍听此言,黑眸闪过一抹厉色。
那道女声依旧沉稳开口,“你只是让我带走沈溶月。”
闻言,沈千娅当即满脸错愕,就连脸上精致的妆容都显得有几分狰狞起来。
愤怒之下,沈千娅踢翻了一张圆凳,“我当然是要她从此消失!你……”
被沈千娅一而再再而三的质问,那人显然有些不耐了,“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沈千娅看着眼前之人眼中的冷色,惊觉自己不该如此放肆,否则会丢了这条小命。在她的面前,她不过是浮游。
她马上示弱,“我……我没有。”
见沈千娅低眉顺目了,那人才缓声继续道,“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到此为止,沈溶月是死是活由我来抉择,而不是你。”
就在这时,凌尘推门而入——
他想要得到的线索都得到了,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自然就是不让这个人逃离京城,继续掩藏于黑暗之中。
他双手环胸,靠在门边,俊颜上似笑非笑,“阁下是幽冥殿的哪位能人啊?不介意的话,就报上名来。”
那人看着凌尘,眼中讳莫如深的神色,“你没资格知道。”
凌尘定睛打量着她,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额间还点缀着一粒朱砂。
对于她的只字不提,凌尘也没有就此作罢,而是侃侃而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弹奏无声琴的人吧,真真是高招啊,里应外合,做着这草菅人命的事情。”
青萝也跟着出现在门前,她看着不知所措的沈千娅,再将视线停留在身穿黑色斗篷的女子身上。。
她一字一句冷声问,“沈溶月在哪!”
女子见青萝的出现,嘴角上扬着,“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而下一刻,在所有人没有设防的情况下,她原地遁走,消失在这个屋子里。
这波操作看得凌尘是一脸懵逼。
青萝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她在原地旋身,也跟着消失。
受到这个刺激的沈千娅,身形不稳地坐在了圆凳上。
眼前所见,令她无比的震撼!
凌尘却不管她面色如何,轻声道,“沈家二姑娘,你是出于嫉恨才干这件事的?”
此话一出,沈千娅心中咯噔一响,知道大事不妙了。
眼前之人她也是早有耳闻的,沈父又将此事托付给他,想来是顺藤摸瓜查到她的身上了!
她强行镇定自若,站起身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让开!本姑娘要回府了,别挡道!”
凌尘见沈千娅二话不说就打算离开,他移动几步,挡在了她的身前,“事情没说清楚别想离开。”
接着他白色的衣袖轻扬,屋子的门竟是无风自动——砰的一声给关上了。
沈二姑娘见状,知道是气数已尽了,但她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你!你想干什么!”
看着沈千娅吓得花容失色的,凌尘揉了下眉心,“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二姑娘,竟能对同父异母的姐姐下手。”
沈千娅兀自镇定,她颤手怒指着他,“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胡言乱语,否则当心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凌尘又岂是能轻易被她恐吓得主,他气定神闲的来到一张圆凳前,缓缓坐下。
大手轻托着下巴,不容置疑道,“那具焦尸是乞丐的尸体。”
此话一出,沈千娅面容苍白几分,她转开视线,不与凌尘四目相对。
她挺直背脊,言语间满是讽刺,“凌公子有病就赶紧医治,省的青天白日的乱发癔症。”
面对沈溶月的冷嘲热讽,凌尘也不甚在意,自顾自继续说着,“沈溶月去山上寺庙祈福的事情,想来只有沈府的人才知晓,因此将乞丐尸身伪装成焦尸,只能是沈府的人干的。”
听完凌尘的话,沈千娅的心高高悬起。
她抓紧了自己的裙裾,继续辩驳,“那又如何,光凭这一点,根本就不能说明什么。”
见沈千娅面露紧张,凌尘便知自己的推论没有错误。
“沈府花农小俞匆忙辞行回到老家,必定是筹备到了足够的银两。但他不过是一介花农,月俸想来也没有多少,整个沈府中能轻易给小俞银子的,除了沈老爷沈夫人,就是二姑娘你了。”
话音刚落,沈千娅自是有一番言论去反驳他的推断。
她巧言善辩,“我是看他可怜,才好心施舍。如果这样凌公子还能胡乱臆测的话,我也没办法。”
说了这许多,沈千娅仍是抵死不认的,凌尘也颇为无奈。
他只好给她一记重锤,“你与沈溶月互换衣物,匆匆赶回沈府。”
此话一出,沈千娅惊得站起身来,她娇喝一声,“荒谬!”
瞧着沈千娅心慌意乱的样子,凌尘薄唇上扬,“你的身形与沈溶月极像,你见我同黑兄路过,便假装成她。当时我和黑兄还以为是沈溶月舟车劳顿才没有理会我们,现在想来,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说到这里,就见沈千娅的娇躯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