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惨状,让凌尘唏嘘不已,他怒声控诉着,“这是谁干的,也太惨绝人寰了!”
话音方落,四周就响起了极其苍老的声音,“不才,老朽干的。”
凌尘循声望去,周围再不见半个人影,唯有眼前矗立着的一棵古树,树上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有些枝头不停的轻晃着,跟随着晃动的还有那些凉透了的尸体。
眼前所见,可谓是阴森可怖!
白灵韵瞧着这棵古树,“老娘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装哑巴呢。”
所以刚才说的是……是这棵庞然ju树?!
凌尘看向大树,只见树身忽然出现了形似嘴巴的东西,正一张一合着。
“不知尊主有何赐教。”
白灵韵用胳膊肘顶了凌尘两下,凌尘这才从不可思议中回过神来。
只听白灵韵似笑非笑的说,“损人这活交给你了。”
凌尘看向古树,瞧着树身长着的一张嘴,不张嘴说话的时候,也跟着紧抿着。
思忖了许久,不知是被眼前景物骇得失了魂还是别的,他想了许久仍是无法想到半句损人利己的话语。
于是,他清清嗓子,“麻烦让个道,借过一下。”
白灵韵一听,柳眉慢慢皱了起来,这和她预想中的截然不同。
凌尘这厮往日的伶牙俐齿呢?怎地忽然变成了哑巴?
她朝着凌尘怒吼道:“我让你损他没让你恭维他!”
凌尘非常无辜的回望着她,“万一我打不过呢,拉仇恨什么的就不好了吧。”
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他理智选择了恭维对手。
没错,这是生存绝技,他能安安稳稳的活到今天,靠的都是他的聪明绝顶,和善于察言观色的本事!
白灵韵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才转眼看向古树,“老树翁,你要是识相就给老娘让道,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她不是没有和老树翁打过交道,知道他只听从于那人的命令,以前还多了一个魔君,现在魔君陨落,想必是听从于夜殇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他偏偏就是不听从于拂苏的话。稍微想想也没什么奇怪的了,拂苏到底还算是个半魔之体。
老树翁在白灵韵的威胁下,没有乖乖的让开,反而挑衅的说,“如果说老朽偏偏不让开呢,你能奈我何?”
闻言,白灵韵也不见半分恼怒,她嘴角上扬着,“老娘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挪位。”
下一刻,她的掌心中再次燃起了红莲业火。
老树翁语气忽然不复方才的淡定从容了,“这是红莲业火?”
在那团火焰的光芒照射下,白灵韵一张娇颜更是妩媚动人。
她莞尔一笑,“还挺识货的。”
寻常火焰老树翁是毫不畏惧的,但偏偏是这红莲业火。俗话说的话干柴烈火,不对,他的身体是一棵古树,管他是什么树,遇到烈火总归是会燃烧殆尽的。
老树翁知道白灵韵是动真格的了,他冷声提醒她,“这树上还挂着不少人,有的还一息尚存着。你们灵狐宫自诩救济天下苍生,今日也要行这种心狠手辣之事吗?”
冷眼旁观许久的凌尘,终于是被老树翁这厚脸皮给整得怒火中烧了。
他不悦的啐了一声,“我呸!你把他们挂在半空风中凌乱着,还有脸说别人心狠手辣呢!”
白灵韵看着手中的红莲业火,不甚在意的说,“我瞧着也都半死不活了,活下来也只会痛苦的度过余生,老娘替他们解脱,这是行善举。”
接着,她将火焰直接朝着老树翁的方向掷去。
只见老树翁的树根缓缓燃烧了起来,耳边还传来了老树翁痛苦的shenyin声。
此情此景,凌尘只觉得——痛快,实在是太痛快了!
但是在看到树枝上摇摇欲坠的尸体时,他有些迟疑的问,“灵韵师叔,那些人真的全死透透了?”
对于凌尘突如其来的宅心仁厚,白灵韵只是撇撇嘴,“你傻不傻,这老树翁就是看你心软,想要试探你,给另一个人拖时间。”
此话一出,耳边再听不见老树翁半句痛苦的喊叫声。
眼见着猛烈地烈火燃烧至树身,有些尸体也跟着燃烧了起来。
凌尘不忍目睹的别开了视线,“他还有同伙?”
白灵韵听着火焰燃烧噼啪作响的声音,眼中一片了然,“当然了,他们可是形影不离的。”
就在这时,老树翁终于是虚弱不堪的开口了,“我现在挪位还来得及吗?”
一旁的凌尘抽搐了下嘴角,他转头看去,就见白灵韵也是嘴角微微抽着。
少顷,她扬声道:“不给你点苦头吃,你还真当老娘是慈悲为怀的和尚!你坏事做尽,这叫咎由自取!”
之后,老树翁再也没有办出半点声响,在这个幽冷的月光下,皇宫的中央处跳动着明亮的火焰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