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第二次……接吻了。
柔软的唇瓣,他清冽的气息,龙涎香萦绕着周身,她忽然爱惨了这种感觉。
似乎亲昵接触着,才能确定,他们之间再也容不下第三个人。
鼻息相闻,令她回想起了那脸红心跳的一夜。
一吻结束后,玉面姽婳清眸中泛着盈盈秋水,“你……”
见她这幅我见犹怜的样子,墨少辞再也忍不住低头轻啄了一下。
他垂眸看着她,少顷之后命令着,“没有朕的许可,不准离开。”
方才的亲密接触,此时她的娇颜上还残留着一抹嫣红。
她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示意御案上摆放着的白瓷碗,边抱怨着,“陛下真霸道,莲子羹快凉透了。”
墨少辞笑着在她额间落下一吻,低头在她耳畔用沙哑的声音道,“你喂朕吃。”
持续了几日的阳光明媚,在这一日烟消云散,乌云密布。
没过多久就下起了细细碎碎的小雨来,玉面姽婳站在亭子里,身旁的绿竹趁着小雨连忙跑去居所拿伞。
绿竹离开后,雨势急转直下,顷刻间下起了滂沱大雨。
恰在此时,亭子里匆匆忙忙跑进来一抹欣长的身影。
玉面姽婳打量起这个人来,身上穿着胡服,好像不是京城人士,她眨着眼,奇怪的打量着。
见来人满头满脸的雨水,善意的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了他。
“给你擦擦。”
男子盯着玉面姽婳的娇颜,一时间失了神。
他机械化的接过那张手帕,仍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多谢。”
眼前之人是他见过的最为貌美如花的女子,都说京城的姑娘不如异域的英姿飒爽,这个女子看似柔弱,却能隐隐瞧出她的坚韧来。
之后绿竹急急忙忙拿着伞来了,她跟着绿竹离开了躲雨的亭子。
只是玉面姽婳没想到,她难得一次心情甚佳善举,竟引来了不少的事端。
她已经许久未见墨少辞,他也许从未遣人来传召她。
她终日瞧着窗子,望穿秋水。
从初见破晓,等到夕阳西斜。
她等啊等,最后等来了唇边的一抹苦笑。
这日,墨少辞终于来找她了!
她看着多日未见的墨少辞,心下十分欢喜,十分激动。
却不曾想,所见所闻的是他阴沉着的一张俊脸,以及苛责的话语。
“朕一时没看着你,你就给朕惹麻烦。”
这劈头盖脸的斥责,让玉面姽婳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整日待在居所之中无所事事,又是如何给他添的麻烦?
她下意识的辩驳,“陛下说的哪跟哪,嫔妾不懂。”
墨少辞气急败坏的从袖口中掏出一张手帕,接着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朕认出了这条帕子是你的,你还想瞒着到什么时候!”
“帕子?”
玉面姽婳蹲下身子,捡起那方无辜的帕子。
她瞧着瞧着,猛然想起那日躲雨赠人的便是这条帕子。
她言笑晏晏的看着怒气冲冲的墨少辞,不甚在意的说,“您是说嫔妾那日躲雨的赠帕?陛下要帕子嫔妾多的是,您若是看不上这些花色,想要绣什么花卉的只管和嫔妾说。”
她说完之后,却见墨少辞微愠的俊颜不但没有缓色,反而渲染着风雨欲来的气息。
她无辜的瞅着他,眨巴着一双眼睛。
见她仍是如此天真懵懂,墨少辞咬牙道,“你可知赠人贴身手帕意味着什么。”
赠人手帕?
她自然是不懂这些的。
但是——
玉面姽婳有些糊里糊涂的瞅着他,“那不是嫔妾贴身的,是随手绣的,这没什么啊。”
瞧着她依旧是冥顽不灵的样子,墨少辞也懒得继续辩驳,他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离去之时还撂下一句阴阳怪气的话,“真是朽木不可雕!”
目送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玉面姽婳捂着自己的心口处,唇边绽放着的是苦涩的笑。
这就是付出一颗真心后的代价。
墨少辞从来不缺女人,更不会产生什么所谓的怜惜。
手中的帕子被她攥得死紧,片刻也不松开。
似乎这么做,心间就不会隐隐作痛了。
也是后来玉面姽婳才知道,原来赠帕意欲着心悦对方。
她是幽冥殿的人,又怎会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