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姽婳早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但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烤鱼,也无暇他顾。
她边吧唧着嘴,边头也不回的说,“你眼瞎吗?我这是在吃烤鱼。”
墨少辞将视线停留在平静无痕的池面,他额头青筋暴跳着,一字一句道:“这是观赏鱼。”
从方才说话的声音和语气,墨少辞就听出了这个人就是楚衣容!
这人还真是干啥啥不行,捣乱第一名!
他眸色渐冷,就这么瞧着她的后背,光是这般对他说话,就该治她的罪了!
玉面姽婳不甚在意的开口,并且说得头头是道,“观赏鱼也是鱼,既然都是鱼,那就得急人所需。”
她向来无拘无束的,哪里会知道这宫中的规矩。
而且她修为就算再怎么不济,对付几个凡夫俗子也是绰绰有余的。
因此至始至终,她都没把一国之君看在眼里。
听完她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一番说辞,墨少辞再控制不住怒气,他扬着嗓子怒斥着,“好大的胆子!”
在这突如其来的怒斥声下,玉面姽婳把鱼骨丢在一旁。
她有些好奇了,到底是谁敢这么怼天怼地的,这个皇宫里最大的应该就是一国之君的,除了他之外谁敢这么……
该不会是——
玉面姽婳转头看去,就看见身后阴沉着一张俊脸的墨少辞!
果然是他啊!
她吓得一个趔趄往后摔去,墨少辞也只是冷眼旁观着。
少顷,玉面姽婳拍着裙裾上沾染的尘土,重新站起身来。
她垂下眼睑,片刻之后,朝他展露明艳动人的笑容,“原来是陛下啊,真巧啊。”
墨少辞无视掉她娇颜上讨好谄媚的笑容,他冷冷的说,“你可知私自烤鱼,该当何罪。”
玉面姽婳撇撇嘴,反驳着,“可陛下这些鱼儿都是心甘情愿被我烤着吃的。”
“哦?”听她这么说,墨少辞倒起了几分兴趣,“何以见得?”
“您不信的话大可以瞧瞧。”
玉面姽婳不由分说径直来到池边,冲着平静无澜的池面娇喊着,“小鱼儿,你愿不愿意奉献你的灵魂和肉体啊?”
良久,池面依旧是水波不兴的,无任何的应答。
一旁的墨少辞在这刻,终于是忍不住抽搐着嘴角。
玉面姽婳做作的把手支楞在耳边,沉吟了片刻,才转头对墨少辞说,“陛下您看,所谓的沉默等于默认,默认就是默许,默许就是默默的允许。”
此话一出,让陛下大人气得颤着手指着她,“你!歪理一大堆!”
玉面姽婳知道不能再和墨少辞起冲突了,在这么下去,取得龙血难如登天。
她也有想过趁着四下无人,直接取他狗命,但是这么一来,就少了许多的乐趣了。
她玉面姽婳就算是要杀人,也要在那人视她为良师益友之后。
看着那些人恐惧的眼神,她就觉得十分的愉快——虽然这么做是挺变tai的。
玉面姽婳掩住眼底深处的冷芒,笑意盈盈的问,“那陛下要不要尝尝看?嫔妾自认为厨艺还算不错的。”
墨少辞将信将疑的瞅着她,再看向地面上的残羹,“拿鱼骨给朕吃?”
玉面姽婳看向地面上铺满的鱼骨,讪笑道:“原来都被嫔妾吃完了,那陛下等等,我给您烤两条!”
看着玉面姽婳玲珑有致的娇躯,墨少辞有些狐疑的问,“你会抓鱼?”
玉面姽婳忍住不要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废话,不然怎么烤鱼!
但是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墨少辞在这里,她不就不能施展术法,让那些鱼儿直接上岸了!
这么说她得下水?
可是她不会凫水啊!
但墨少辞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总不能没有任何的表示吧!
于是,她蹲下身子,任由绯红色裙裾拖地。
墨少辞来到她身旁,看着她只是蹲下身子发呆,一丝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他沉声质问她,“你这算是在钓鱼?”
玉面姽婳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楚依容钓鱼,愿者上钩。”
墨少辞揉了揉眉心,“那是姜太公。”
等了许久,仍是没有一条鱼儿上钩,一国之君也就打算转身离去了。
笑话,与其在这里看着她异想天开,还不如去御膳房传几道小菜。
他的行为看在玉面姽婳的眼里,就是赤luoluo的鄙视啊!
她站起身来,硬着头皮道:“陛下等等,不管用何种方式,定会让你吃上香喷喷的烤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