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纪本来是迷瞪瞪的,但一听这话,酒醒了大半,抢过彦波希手中的两个照片,仔细分辨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老纪忽的捶足顿胸,放声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诉,“我就说嘛,到底还真是她啊!啊-啊-啊-啊......你既然捡到她了,怎么不好好待她,让她早早地就死了啊,啊-啊-啊——”,直哭得涕泪交流,彦波希和小纪急忙安抚也无济于事。
老板娘见状,气哄哄过来横眉责备,“你这是咋了?怎么能在这里嚎啕大哭的,就像死了人一样,你让我这店还干不干了!”
老纪却不管不顾,仍是大哭不止,涕泪交流哭得凄惨,小纪受其感染,也跟着嘤嘤悲泣。
彦波希见状,一时也很无措。只好先好言劝走老板娘,又回来安抚这两个痴迷人。
“你们全都误会了,都别哭了,先听我说!”
谁知老纪却愤然回怼他,“什么误会了!明明就是一个人嘛,你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都这会儿了,你还要和我争什么?”
酒精和情绪,令他的眼珠通红,要吃人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吓人。
彦波希无可奈何,觉得一句话跟他讲不清楚,只好来劝小纪:
“孩子,你别哭,静下心来听我说好不好?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长得一样,但是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我妻子,绝不是你妈妈!因为我和我爱人是大学的同学,我们十八岁之前就认识了,我们一直都在上海,然后一起上学,恋爱、结婚、生子,从来就没分开过,你动动脑子想一想,她怎么可能又凭空去和你爸爸结婚生子?我妻子是走了,但是你妈妈,肯定还活着的!”
“真的吗?”
小纪似乎被说动了,擦了擦泪眼,过去拉了一下父亲的衣角,安慰父亲。
“什么大学同学,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老纪一反常态,他表现出了的成熟老男人的警觉,让彦波希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头大。
“爸爸,你别说了,彦先生不会骗我们的!”多日来的相处,使小纪对彦波希产生了十足的信任,进而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会不会,我妈妈,跟这位阿姨是双胞胎呢?”
“嗯?”
混沌时刻,女儿一语惊醒了梦中人。老纪眨巴了几下泪眼,转动眼珠看向彦波希,心思似有所转圜。
如果女儿的设想成立,那这事就说通了。如此一来,那,他跟眼前这位岂不是亲戚关系?
“不可能,我妻子是独女,别说是没有姊妹,就是连兄弟也没有!”
彦波希的回答无情地灭绝了他们的一丝幻想。
“那怎么会这样呢?”
小纪自言自语,感觉进了迷魂阵一样。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说这事怎么解释?”
老纪内心不服,对彦波希也没有好声调。
彦波希没有在意,大脑也陷于了沉思,小纪那个设想自己其实早就想到了,但妻子是独女这个事实又让原本看起来顺理成章的结论变得自相矛盾,让这件事变得十分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