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小分队队长徐宽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因为彦波希的请求正是他刚刚想要向队长提议的想法。
国际救援队的负责人N是M国人,在明白了彦波希的意思之后,定定地看着他,用生硬的汉语发出了莫名其妙地质问:
“彦sir,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就用你们那些草根树皮?”
“我绝不是开玩笑!现在我们已经有三名队员被传染了,他们生命也危在旦夕,我们已经没有别了退路,或许这是当下唯一的希望!”
彦波希严肃而认真的回答毋庸置疑。
翻译对着N叽里呱啦说了一通,N的脸色瞬间变了几遍,最后一摊双手说,“好吧!愿上帝保佑你!”说完话摇着头叹着气走了出去。
徐宽立即召集了随行的几位中国大夫一起研究讨论,以彦波希为首商拟出了一套救治方案。
徐宽给他们鼓劲,“这个办法虽没有把握,但也是希望,你们就大胆一试吧!”
高烧不退,呼吸困难,心力衰竭,全身浮肿是这次疫病的共同症候。
待一切安排就绪,彦波希脱下了身上的防护服,走向了那三位染病医生的病房。
“彦老师,你这是干什么?你可不能犯糊涂啊!”
大家急忙拦住他,司机小崔带着哭腔说着抱住了他。
他本只是个司机,在送救援队到达目的地之后,才被分队长临时拉来做彦波希的杂事助理。虽说他对治病的事一窍不通,但此时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我是这里唯一的中医大夫,若不这样,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
彦波希用力挣脱了小崔的束缚,面上冷静,义无反顾地继续走过去。
“您完全可以让那些得病号试药嘛,干嘛非得要把自己搭进去?”
小崔连哭带喊,又追上去紧抱着他的双腿不撒手。
“我也知道这是一个办法。,可那些人已经经不起任何的冲击了。万一不成,不等于是我们剥夺了他们最后的一线生机吗?我不能那样做‘!换成我就不一样了,我是医生,可以随时做出专业的判断,或还能自救!”
彦波希挣不开小崔的十指关扣,只好语重心长地向他解释。
至于真正有多少可能,他自己也拿不准。但有一点十分重要。那就是医生的体会比病人要清晰很多。这或许会为找到方法提供有效的依据。因而,医生试药,自然不同。
小崔还是不撒手,他只好又把脸一沉佯装发怒道,“这病再治不好,连我们也都得死在这里,难道你愿意看到这个结局吗!”
彦波希的语气不容置疑,他用力扒开小崔的十指,挣脱出身体,急匆匆地跑进了病房。
小崔无计可施,坐在地上哭喊。
其他几位医生都纷纷落泪,有人跑去向徐宽报告。
“真是乱弹琴,他简直是疯了!”
徐宽听后暴跳如雷,急忙派了四个男医生去追回彦波希,他害怕这个老伙计在这次任性中给报销了。可去追的人很快回来了,没有追到他。
徐宽的担忧很快变成了现实。当天晚上,彦波希果然开始发烧、咳嗽、咳血,同时还伴随着胸闷、无力、无尿,症状和那些病患别无二致。
他知道自己成功被传染了,心中竟有些兴奋。
他要用尽所学,靠老祖宗的办法来驯服这些看不见的现代猛兽。
他只选择了西药中的那些支持治疗,其余的西药全部被他拒绝。
输液后并没有改善他的症状,相反全身却因为大量的液体进入而显浮肿。他觉得呼吸更加困难了,马上叫停了输液。
根据自身的体会,他在共同拟好中药疗方上加上了“金钱草30克”。
当消息很快也传到N那里,这位真正的“西医”泰斗没有表现出震惊,而是连摇摇头道:“他简直是疯了!这就是中国人!”转而问他的手下,“he is fool(傻子)or hero (英雄)?”
“fool!”
“hero!”
他没有得到一致的答案。
他摇着头,觉得这一切皆不可思议,禁不住扪心自问,“为什么这样的人只能出在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