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龙椅上的朱元璋，李善长心中是百感交集。
他很清楚，今日的事，多半和昨晚朱榑吩咐自己要做的那些，有所关联。
况且如今的朝廷，中书省空悬无主，至于六部尚书，更是明哲保身；
自己若不出头，又有谁敢面对此时的朱元璋？
“回陛下，臣以为，身为朝廷命官，身受皇恩，自当尽忠报国；故而这身上，便就只有国事，没有什么家事、私事。”
朱元璋听到这话，面色稍微缓和了些。
虽然知道这不过是些场面话，可朱元璋却已久颇为受用。
他点点头，道：“这话说的不错；咱又何尝不是呢？”
李善长连忙回道：“陛下仁厚、勤勉，乃是百姓之福，天下之福。”
朱元璋被说得颇为受用，一摆手，道：“你也不必恭维，这正事，可还没说呢。
虽说家国一体，国事家事本就是一体；可那却也不过是少数人的事，咱不觉得那只局限于皇家，可也不觉得，所有官员，都是如此。
昨夜发生了什么，诸位是不是该给咱说说啊？”
说话间，朱元璋的目光变得森冷，且具有压迫感。
大臣们，特别是参与到了昨晚之事的，此刻大多面露惊疑。
李善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朝朱元璋道：“陛下，只是诸位同僚聚会罢了，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到了此刻，想要什么都不露出来，显然是不可能的。
李善长只好如此推脱，希望让朱元璋能够不再深究。
可朱元璋却是冷哼一声，道：“这么巧吗？昨天才聚会，第二天就有一堆请罪的折子，递了上来？”
朱元璋说着，狠狠地剜了朱榑一眼，眼神中满是嗔怪之意。
朱榑见了，知道自己的小算盘，已经被朱元璋发现，心中不禁也颇为诧异。
【老头子的反应，也未免太快了些，但愿今天不会出什么乱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