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杀的，皆是想要害我之人啊。”洛云裳看着凤怀翎温润的侧脸，笑着问，“我有什么错？”
凤怀翎一时缄口，他垂下长睫，脊背僵直，终究只是说了句，“抱歉。”
“一句轻飘飘的抱歉，你告诉我，有什么用？”室内忽然掠过一阵没由来的风，吹起洛云裳的碎发。
凤怀翎对上她那双冷漠的双眼，狼狈避开。
“我可以任由你处置，只是……你能放过月桑吗？”凤怀翎道，“对于我做的事，她一无所知，并没有做错什么。”
“你说什么？”洛云裳咯咯笑了两声，声如银铃，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无所知，让我放过她？”
“在你剜了我的心后，她就迫不及待的来羞辱我，她将玄冰针嵌入我的膝盖，将我关进石室日复一日的折磨，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告诉我，她一无所知？”洛云裳看着凤怀翎的目光中皆是讽意。
凤怀翎一怔，不可置信的望着洛云裳，“不可能……”
他怔然道，“月桑分明同我说，我剜了你的心，骗了你的感情，你恨我，是你以死相逼，要求她带你离开这个憎恶的地方。她还说，你多瞧我一眼，都会为我的虚伪作呕……我想着，不管你在哪儿，只要你平安便好……”
剜心？
一旁始终垂着眸子的凤怀谨掀起眼帘，眼底是浓郁的黑气。
“你懂被心爱之人高高捧上云巅又亲手摔下的感觉吗？”洛云裳突然问。
凤怀翎抿唇。
“不懂吧？没关系。”洛云裳笑了，瞥了一眼凤怀谨，“去把林月桑也带过来。”
“是。”
凤怀翎薄唇紧抿，“桑桑，其实我差一点儿，就对你心动了，但我怕，所以……不要在心里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