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徐凤年兴冲冲的跑到婧曦这里,“有热闹看去不去?”
因为晚上熬夜看了这个世界的走向,婧曦还有点迷糊,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什么热闹?”
“有人当街骂我!”
“听说还是当朝探花!”
看别人热闹积极,怎么这货看自己热闹更积极?婧曦在犹豫了一秒后,当机立断,
“去,这种热闹必须去。”
来到大街,只见一书生立于车篷顶上,正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讲着芬芳着徐凤年父子,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反观台下百姓,好些人窃窃私语,对着那人指指点点。
[img:pic/chapter/202203/2601/1648227653876-O95Y2zl278_640-360.jpeg]
“骂人骂的如此文雅,这位仁兄读书读出了高境界啊。”婧曦只能说这样的人才少有。
徐凤年见婧曦目露欣赏,测过身悄悄问,“你也觉得他骂得好?”
婧曦摇摇头,“骂人讲究方式方法,针对不同人,地方文化骂人那都是各有千秋。不是我说,这位探花骂人的境界虽是上等,可台下百姓除了知道骂的是你和你爹,里面内容一概不知。方式不到位,干活全白费,不信你拉一个问问,他们绝对不知道。”
徐凤年半信半疑,但还是听了婧曦的建议朝旁边一位黑脸的大哥询问。
“这位大哥,你知道上面这位兄弟在干什么吗?”
大哥看起来比上面那位骂人的探花还要愤怒,咬牙切齿的回道,“听说在骂人,但他叽里呱啦一大堆,没听懂啥意思,这人一看就有病,占着道让我们摊都没法摆。”
“噗~”徐凤年忍不住笑喷,拱了拱手,“多谢大哥。”
徐凤年一连问了好几个人,他们的回答和第一个人没什么分别,笑不活的他回到自己的位置。
“还真被你说对了,知道骂的是谁,内容是啥全不明白。”
婧曦左顾右盼,徐凤年误以为婧曦在找什么东西,“你再找什么呢?”
“觉得他来一趟凌州骂你不容易,连出场费都没有,骂这么久肯定口渴难耐,想着送点水给他。”
“你说的对,要尽地主之谊,我懂!水我去弄,你在这等我回来!”
亲眼看着徐凤年把水递给那位林探花,得到对方千恩万谢,拉着他兄弟长兄弟短的,实难想象如果他知道他骂的人给他送水解渴,会是怎样的反应。
见林探花反反复复就那么几个意思,偏偏说出长篇大论,婧曦站着都听的昏昏欲睡
拍了拍徐凤年的肩膀,婧曦提出告辞,“没意思,我想回了。”
“别啊,听完再说啊!”
一大早把自己叫起来,婧曦就想糊徐凤年一脸,睡觉为第一头等大事,想也没想就拒绝,“要听你自己听,我回去睡午觉。”
徐凤年拉着婧曦不让离开,就在这时,一个老爷子碰瓷到林探花的车架边,那哭的一个凄惨,嚎的那叫一个悲凉。
婧曦不由得看傻眼了,这么拙劣的碰瓷表演,她给他打负分。
身为读书人的林探花哪里碰到过这种泼赖皮,一番解释苍白无力,说来说去就自己冤枉。还是徐凤年认出是熟人是许涌关,这才拉着人离开,也算变相的替林探花解了围。
得知老叟叫做许涌关,曾是鱼鼓营的末等骑卒,当年全营将士战死沙场,唯独他活了下来。
“原来您是老兵啊,难怪我觉得您身上有一种军人的魅力。”对老兵,尤其看到他们迟暮这一天,晚景凄凉,心底涌上尊敬。
“小姑娘真会说话!”许涌关虽然眼盲心却不瞎,婧曦由衷的赞美他还是听的出来的,而且这还是徐凤年这么多年第一次带女孩子来见他,如往常开玩笑道,
“徐小子挺有福气的,哪来这么水灵的女娃让你给扒回窝了?”
徐凤年这次没矫情,直接回道,“路上捡的!”说完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婧曦,见她没反驳,心里涌上一层喜悦,是不是他能认为婧曦心里其实也对他有意。
这么奇特的理由,让许涌关愣了一下,“捡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