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知道，阿南你居然也有如此厚脸皮的时候！”
“谢谢夸奖！”婧曦也不甘示弱，看到备着自己的座位，拉起周幼度，“我们去那里坐坐吧！”
其实婧曦都被桌上那些奇艺散发着香味的水果给吸引了眼球，骑马费体力，吃饱了才有力气。
见婧曦弃马而去，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不由得失笑出声。
原来，比起策马奔腾，美食更为诱人。
其实婧曦并不是想那么引人注目，皇帝还未选出御马，他们这些臣子自然不敢先下手。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刚刚看到褚季昶看向方海市时眼神不对劲，对方鉴明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婧曦觉得褚季昶正在撒下一张可以一举绞杀敌人的网。
其实不止婧曦注意到了褚季昶，方鉴明也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以前和褚季昶打照面的时候，对方还愿意和他虚与委蛇做戏，可今天在进马场之前，和褚季昶简单的一次对话却让他感受到了对方毫不掩饰的恶意，就好像是黑暗里的凶兽正慢慢从阴影里爬出来，想将他撕裂，用血腥来填补他空虚的胃。
方鉴明注意到褚季昶目光在随着方海市移动时，他已经为方海市想到了退路。只是他这个办法，可能会让他和方海市陷入口诛笔伐的境地。
看着在天空盘旋的鹰隼，方鉴明给了身后陈哨子一个眼神，对方很快将弓箭递上。
慢慢把箭打在弓弦上准备出击，有人却先快他一步将方海市拉到一旁。
“陛下，今日本座有一事想向陛下请罪！”
“国师有何事，稍后再说不迟。”眼见着婧曦跳出来扰乱阵脚，褚季昶就做不住了。
“昶王殿下还请就坐，这是本座与陛下的私事，旁人不得干扰！”
“这……”
“季昶，先回去坐好，你不善骑射，免得一会伤到你。”
“朕也想听听，国师到底有何事要与朕说。”
“陛下当初知晓，本座是由清海公寻回，一同回到都中的还有云麾将军方海市。其实这云麾将军并非男儿身，是本座授意让她投在清海公门下习武学识。”
“什么？”帝旭同样吃惊，还没等他说话婧曦就用入密传信之术给他，“想你好兄弟媳妇活着就陪本座把这个谎圆下去！”
素手轻扬，一道气劲打掉了方海市的头冠，三千青丝倾泻而下，随风飘扬，就算是被风吹起的头发把半张脸给遮住了，也依然掩盖不了她的美，甚至还多了种飘逸又神秘的美感，让人想把她的头发撩开一探究竟。
因为婧曦这一举动，全场一片哗然之声，所有人眼里都表达着一个意思，那就是要上谏方鉴明失察之罪。
相对于其他人的反应，方鉴明是最淡定的一个。他看着场中央那个伤心绝望的女子，脸上露出的一种心如死灰的心疼感，让他恨不得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慰。
这不禁让方鉴明以前在霁风馆的方海市，虽然男装掩去了她的大半秀色，但依旧挡不住她少女初长成的艳丽。他不是没有察觉，努力的克制自己，自己的半副残躯给不了她想要的，他们两个人之间，隔着太多的身份，他们之间注定是不可能的。
昨夜刚坦诚相待，缔结良缘，今日就要迎上刀山火海，方鉴明自然是不愿的。可褚季昶已经把矛头对准了方海市，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手，更希望婧曦能用一己之力护住方海市。
“皇兄，这方将军居然是女子，这不妥啊，自古就没有女子入朝拜相的！”
此时舆论对褚季昶有利，于是立刻跳出来说话。
“昶王殿下此言差矣，纵然没有女子入仕，那也有女子为帝之说。更何况本座让方海市投入清海公门下，当初是得到陛下首肯的。”
同时还不忘给帝旭打眼色，继续加一把火传音给他，“赶紧顺势下坡，今天就给你解了柏溪，用另外一种方法，保证你不会失身。”
帝旭脸变了变，一口气堵的差点上不来，半天才说话，“此事的确是朕首肯，且方海市功绩卓著，众卿皆是见证，大徵能有如此奇才，实乃朕之福，大徵之福。”
官员们仍想在奏，却被婧曦抬手打断，“众位都是大徵的肱股之臣，莫不是都忘了，本座也是女流，也有上朝的资格。还是你们觉得世间女子就不配居于庙堂，不配保家卫国？”
“你们别忘了，这大徵的安危是大徵百姓共同守卫，谁都没有资格对有功之人指手画脚，若你们谁觉得自己可以用那张嘴能说退敌人百万雄师，那本座就佩服他。”
一番话说的大臣们哑口无言，大徵虽然没有宋朝那样重文抑武，可仪王之乱后，能征善战的将军大多葬送在那场人祸里，如今武将大多武力值不够，品行良萎不齐，实难有进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