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子梁假借闭关,派左车暗中调查程若鱼和仇烟织的真实身份,就连右相齐宸也完全暴露。
一招棋错,满盘皆输。
婧曦早就下过指令,灵卫的暗哨全部藏匿起来,除了她的手令,不允许任何人行动。
仇子梁身体并非完全枯朽,只是中毒不是很深,却佯装的如此,钓出这么多条大鱼,觉得被亲近之人背叛的他自然要还报在他们身上。
首先第一个开刀的就是齐宸和仇烟织,仇子梁派人准备了一锅热油,让齐宸站在下面,逼仇烟织把绑油锅的绳索烧断。婧曦听到仇子梁准备对付他们,就去了太后宫里,出了一个馊主意,太后也很满意,于是派近身女官与玲珑前去宣仇烟织和进殿。
仇子梁锅刚架好,太后的人就来了,外加有玲珑在一旁帮忙说话,仇子梁自然要给这个面子。但不代表他就这么轻易罢手,也跟着一起进宫想看看婧曦和太后到底打什么主意。
仇子梁不请自来,郭太后可没好脸色,阴阳怪气的说道:“楚国公能来哀家这里还真是破天荒啊!”
“烟织做错了事本公正在训诫,哪知道珖王殿下也想听训,这才开了个头,就得了您老人家的懿旨。想着很久未曾给您请安,特此前来。”
睁眼说瞎话是仇子梁看家本事,郭太后尤其见到他黑白颠倒,立刻做出评价。
“巧言令色。”外加一个白眼翻出天际,显然十分不待见他,气急败坏却没有任何办法,这就是仇子梁让人有憋屈的本事。
郭太后撇开眼不经意又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齐宸,心里没由来的更堵了。
“是这样的,太后听闻楚国公义女貌美无双又足智多谋,与珖王是不可多得的良配,特想赐下一桩婚事,也顺势为宫里添些喜气,说不定陛下否极泰来,龙体康泰了。”
“是吗?”仇子梁把目光偏移到齐宸和仇烟织身上,发现他们也是一脸震惊,仿若也是才知晓,不阴不阳的继续说道:“烟织身份低微,何堪为珖王妃啊?这门赐婚,太后您可要细心想想才是。”
算是直接否定,仇子梁本来以为仇烟织是找了郭太后当救星。郭太后眼里对齐宸的不喜是宫里人尽皆知,她巴不得齐宸过得不好,最好被自己杀了,如今想到为他们赐婚,里面定有原因。
“哼,珖王气宇轩昂,虽出身低了些,配将棋营的掌祺人却是绰绰有余。如今年岁已大,在不成家恐怕会有惹人非议。哀家如今年纪大了,就喜欢热闹,楚国公莫不是想把掌祺人一直留在身边。女儿大了,留来留去留成仇。他们这站在一起,不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嘛。”或许是贬低的话没说够,郭太后端起茶喝了一口,继续炮语连珠,“都是脑子好使,珖王一定会和掌祺人在某些方面有异曲同工之妙,心思多,想的多,要的就更多,哀家今日做这个媒,是真真觉得最合适不过了。”
话说到这份上,仇子梁也明白了,这郭太后纯粹是想给齐宸没个好脸。用他的身世在捎上烟织,不就是说他不配与大兴贵女成亲。也为了不让他多生旁的心思就让仇烟织与他打擂台。这老太太心眼贼坏了点,还拉了他做筏子自讨没趣。
“楚国公,郭太后也是一番热忱,事情能不能成,在您!”
婧曦不能帮助一方而得罪另一方,吃力不讨好的事她不愿做。况且这个提议是她对郭太后提起的,这个时候她表现的积极很有可能适得其反。
“的确是一桩好姻缘,本公也是爱女心切所以不免多想了些。”仇子梁皮笑肉不笑,看着人的时候只觉得死气沉沉,“既然太皇太后如此为烟织着想,本公若是不答应还真有点不近人情。既然如此,不如择日完婚,早日为皇室绵延血脉?”
“国公都同意了,那就这样吧。日子由钦天监相看,婧曦来报给哀家就行了。哀家有点累了,都回去吧,这么多人吵的哀家头疼。”刚才还精神抖擞的郭太后在一锤定音后立马变娇弱老太太,除了对婧曦态度好一点之外,那翻脸比翻书还快也是没谁了。
典型的用完就扔,这么急着赶人生怕不知道她有多不待见齐宸。就连仇子梁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阴着脸看郭太后进了内室,一甩袖子拂袖而出。
临走前看齐宸和仇烟织那一眼,带着一种铺天盖地不死不休的毁灭意味。齐宸面色如常,仇烟织脸却有点发白。
婧曦是和仇烟织齐宸一同离开的,刚从鬼门关一趟的他内心仍不平静。
“谢贵妃娘娘搭救。”
不管婧曦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这次相救是不争的事实。
“珖王殿下言重了,本宫只是觉得王叔是陛下最敬佩和信任的人,保不住陛下的安康,可也要为王叔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来日孩儿落地,肯定少不得您的帮衬。”抚摸着肚子,婧曦笑的如沐春风,温温柔柔的声音的确很有慈母风范。
“齐氏子孙血脉相连,这也是臣分内之事。”齐宸再次拜谢完,看了眼不远处的仇烟织。见她似乎有话要说,却并非是他,很识时务的朝婧曦提出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