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不停抽搐的齐焱忍住了要动手的欲望,这女人就知道让他没脸。
问不出自己想要的,对方也没有让自己留宿的意思,齐焱没那么厚脸皮,喝了两壶茶后,只能气馁的离开了。
人一走,婧曦整个人就瘫下了。
别以为齐焱什么想法她不知道,那不在遮掩的情意烧的她心慌慌的。若说以前,他们绝对是合作伙伴,不存在任何超出之外感情。
齐焱在红尘中翻滚,儿女情长与血海深仇的纠葛没有让他失去本心。无情的复仇之神逐渐入世,玉石俱焚的勇气为之赞叹。虽然,他是个悲剧性的人物。
循规蹈矩,却又不强取强夺,只是小心翼翼的收起那炽热夺目的恋慕,如沐春风时,就好像是带来春天的少年,都是他在礼之外人性又生动的部分。
若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与他相伴并肩多年,唯有自己最了解他,也知道他最需要什么。
他们面前看似没有隔阂,却始终隔山海。他有他的不放弃,婧曦有自己的追求,困在这一隅之地不是她所想,外面自由的空气才是她的向往。
只是身上背负着仇恨与因果,才不得已和齐焱拴在了一起。他日宦党除尽,也是他们断念之时。
“烟雨红尘,点点离人泪,拂不尽心事多如烟雨,叹不完情缘杂如红尘。终究是做了局中人,中了情毒,不可违。”
婧曦苦笑着,感叹自己也会栽倒在齐焱这颗美人树下。多年来的互相试探和精诚协作,一直在自欺欺人觉得是同路中人。可心不会骗人,尤其是齐焱那双眼睛望向你时,就好似被水温柔包裹着,沉溺下去,一直……
就在婧曦自我感叹时,璇玑出现在身后请命。
“主人!”
“何事?”被人扰乱心绪,婧曦也有几分不耐。
“左车持有将棋令。”
就是这句话让婧曦精神一震,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有多失态?
这个信息量有点大,左车持有将棋令,这个令牌只有仇子梁才能颁发,这就是说,左车是仇子梁直接领导的人。
璇玑并没有禀报完,而是继续躬身道: “仇烟织命严修在神才军闹事,利用内部争斗巧杀中层将领,现如今两败俱伤,只剩下江定一人苦苦支撑。”
端起茶杯放在眼前,手却暗自用劲,精致的茶杯很快布满纹裂,婧曦轻蔑一笑, “神才军不过一群酒囊饭袋,被仇烟织摆这么一道,仇子梁肯定暴怒。”
“你说的左车,不能杀,但也不能留。他是仇子梁手里最大的杀器,杀了他,还有下一个左车,想来他也在怀疑将棋营里出了问题,所以才秘密开始培植心腹。”
这个左车是右马的亲弟弟,行事与那左马很相似,却也是个野心家,但对仇子梁忠心耿耿。
“可要属下下狙杀令?”璇玑能感觉到婧曦眼神里透着淡淡的杀意,不确定的问道。
“可,不过,左车必须存在。”话落,茶杯在手中化为齑粉落下,脏了上好的檀木桌。
“是!”得到婧曦授意,璇玑没有半分停留,到殿外传送消息。
关雎殿内只剩下婧曦一人,此刻的婧曦冷静的分析着面前的局势,恒安目前就珖王齐宸棋胜一招,恒安外自己掌控藩镇。齐焱看似处于弱势,却也在猥琐发育,收效甚微。
还剩一个仇子梁,神才军并不强大,却是他唯一倚重。
贪之甚,甚昏蔽而忘礼义。求之极,则争夺而致怨。正所谓知足者常乐,人的欲望一旦被利益驱使,过分的贪婪,则会忘记礼义,甚至会招致怨恨。
仇子梁就是这样的人,不可否认他也是个聪明人,就是因为尝到了权利的甜头才想一直站在顶端,过于自负之人往往很容易行差踏错。这个时候,需要一个人让他出错,没有谁比齐宸更合适。还有神才军如今的乱局,想必仇子梁很快会用手段镇压,第一个目标就是对准齐焱。
所以,齐焱很危险,不管这件事是不是他所为,仇子梁都要将他打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