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婧曦的表情太明显,明显到齐焱都不能忽视,嘴边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带着些凉薄的冷意袭来。
“紫衣局是在帝王眼皮子底下,想翻浪花那绝对有迹可循。正好,我这里有一些你感兴趣的东西,看看吧!”
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衣袖里摸出一叠纸,还有皇帝出行近几年的消费记录,每一笔流出都清晰可见。就那账本上面的一笔开销,光酒水就花了足足千两。疑问支出不止这一笔,几乎每隔几页就有一笔不正常的花销。
越看越心惊,每一笔款项都有猫腻,这些款项流去哪里,还是有人中饱私囊,都不得而知。大兴皇帝崇尚节俭,齐焱更是深受兴文宗教导,他在昏庸也不会这样挥霍国库。
看到后面,干脆不看了,直接把账本扔在案几上, “程怀智有问题?”
婧曦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齐焱,想让她直接说也不用拐弯抹角。
一个内侍,贪财可以说的过去,可这几年流出去的银子数额庞大,足以培养一群死士了。程怀智什么德行,齐焱最清楚,惜命之人更是贪生怕死,如此悖逆行径他没那个胆。若论谁有这个本事,那就只有紫衣局的程兮了。
“你都没看完,没必要找软柿子捏吧?”
折服于婧曦的直白,齐焱正了正身子,拿起一旁的宣纸继续看。
“三千死士,这程兮还真是大胆!” 感觉被愚弄的齐焱面上染上了一层薄怒,自己如此气愤,可旁边的人却一声不吭,带着些不满看过去,“既然你能查出来,一定还我这后招,不妨说说看!”
被磨掉性子的齐焱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刚刚他的确有调戏的意味在里面。毕竟心情不好就要适当给自己找点乐子,没有人比婧曦更合适了。
“指望三千死士去动仇子梁,那就是蜉蝣撼树。”带着些嘲讽,婧曦毫不留情的继续抨击,“你也别以为这三千死士会为你所用。程若鱼也不可能来统领,就她那点本事也只是别人的下酒菜。”
“这个我知道,但有些东西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
齐焱话里有话,婧曦听出来些门道题,只是看着自己笑,让她寒毛直竖,感觉要给她挖坑。
“你什么意思?”
半晌,婧曦中午明白齐焱什么意思了,指着齐焱气愤道:
“你不会是想从我身边人下手吧,别太过分了。”
一群菜鸟让自己的灵卫去统领,这是对她的侮辱。
“程若鱼我不放心,她也不适合当领头羊,灵卫里就玄冥够资格。她虽女子之身,却智计无双。这样的人才放在暗处实在可惜,不如摆到明面上为我所用,发挥甚多。”
听着某人死不要脸的从她这里讨好处,把话说的这么漂亮,婧曦就恨不得一拳头招呼上去。奈何对方身体太弱,怕收不住力道直接送他归西了,也就只能咬牙切齿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怕你早就有所图了吧?“
”话不能这么说,合作伙伴都要彼此有诚意,我只问你要一个人而已,又没问你要银子,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女子怒气横生却又极力控制的小表情看在齐焱眼里简直可爱到不行,被她坑了那么多次,讨回一点利息而已。再说婧曦是属貔貅的,银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只进不出,想想自己问她要钱时候的样子,那可叫一个惨。如今掰回来一局,把这么鼎力的人拉出来比挖婧曦的肉还要疼,不怪她会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