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仇子梁也想不通,自己早就没有了根,还能再次拥有男人的冲动,这第一次见面就如此狼狈,对上女人那双秋水春眸,连他也无招架之力,恨不得立刻为她而死。
这种感觉,实在太可怕。
婧曦也是面露难色,处于震惊之中,水汪汪的杏眼更是不敢置信,显然也并不知情太皇太后刚下的决定。
自己如今成为众矢之的,纵然她用摄魂术控制了太皇太后,自己也不能过于明显急功近利,一言一行都在仇子梁和齐焱眼下,那是真真切切不知如何,把一个天真不知世事的姑娘演的惟妙惟肖。
再如此硝烟弥漫的宫殿里,她若在不做点什么,恐怕局势会更坏,于是婧曦走到太皇太后面前行了一个大礼,“太皇太后,婧曦一介平民,未立寸功,当不得郡主之称,还请太皇太后收回成命。”
语气掷地有声,更把自己处于弱势,化被动为主动,试图缓解这紧张的局面。女子如花似玉的脸上跳上愁绪和为难,一旁的仇子梁和齐焱却突然有了一种负罪感。他们都是心狠坚定之人,身处高位的他们漠视生命,认为一切都该臣服在脚下。可如今为难一个弱女子,真真是有些舍不得了。
如今这样的处境,婧曦深知如何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以退为进就是最好的办法。在出场为自己说话时,婧曦特意用上了精神力,此时的齐焱和仇子梁处于情绪波动之时,她只需要稍加引导就能软化他们的心肠。不然单靠自己一张好看的脸,是决计不可能让他们答应的。
“婧曦……哀家与你相处一年,足以让哀家看清你的为人,是哀家不好,不能给你一个尊贵的名分。当初你被人欺负,还不肯告诉哀家,差点让人将你抢了去。未立寸功,可你善举皆广博,深得我心。你……”
太皇太后起身摸了摸婧曦的脸,此时在她的眼中,婧曦和她孙女儿的模样倒映在那双浑浊得眼睛里。怜爱之心大起的她一直以强势稳居后宫,可最终她只是一妇道人家,不得不向皇权低头。一时间,老泪纵横,捶胸顿足,痛恨自己无用。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一幕让仇子梁想到了当初先帝为救他求情时的情景,历历在目,越发清晰,内心触动的他脸上也不禁露出怀念的神色。曾几何时,他也曾与他坦诚相待,相濡以沫,交付生死,可最后这世间却独留他一人。
低眸看了一眼婧曦侧脸,女子低头温柔,白颈如玉,潸然泪下时的我见犹怜更是映衬出当初他几番生死边缘挣扎时的场景。在一想,不过一个女子,他可以去详查她的底细,若不干净直接抹杀即可。若无任何瑕疵,那就放在宫里当个美貌的花瓶时时欣赏也足以。况且这么美的女人,杀之可惜。
心思百转千回的仇子梁当即决定退一步,歪头向旁边的齐焱建议道:
“既然太皇太后想留这位姑娘在身边,那不如殿下同意,也能解太皇太后顾念,如何?”虽是询问,可语气却是带着命令在下达,一点没有臣子应有的敬畏,更多的是专横垄断,不可一世。
齐焱也被仇子梁突如其来的变节给整不会了,刚刚进来时那阴沉戾笑的脸让他都忍不住寒意丛生。主杀的是他,如今改口的依然是他。不过他是与魔鬼做交易的人,仇子梁心里打什么注意齐焱自然能猜到,把危险放在眼皮子底下,斩草除根,永除后患,他这个义父做出的决定总是出其不意。
太皇太后听到仇子梁帮忙进言,擦了擦泪,望向皇帝,等着他发话。
“既然义父说情,那便依你所言。”垂眸间,暗光闪过,瞥向地上跪着的单薄身影,音色带着几分诡谲。
太皇太后见目的达到,破涕为笑,将婧曦扶起坐到自己旁边,连余光都没给仇子梁和齐焱一个,自顾自开心的握着婧曦的手说个不停。
对老太婆没什么耐心的仇子梁连礼都没行直接先齐焱退了出去,与太皇太后关系不好的齐焱更是觉得没有必要在留下,作了礼也恭敬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