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线过后,伤口会很痒,按时涂药,不可剧烈运动,可以适当走动。这种换药的小事就无需我费心了,相信殿下若是想好的快,也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对吧?”
一番话绵里藏针,不光是对周生辰的叮嘱,还是对几个徒弟的鞭策。这么多天,婧曦说话的分量还是很厉害的,除了躺在床上的病人,以宏晓誉为首的都拍着胸口打包票,一定会遵照医嘱。
婧曦之所以语气有些生硬,那是因为周生辰居然在修养间还想亲去剿匪,凤俏周天行等人被派出去执行别的任务,遭遇到粮草危机派遣宏晓誉前去接应。恰巧天均山土匪横行,很久没活动的周生辰手痒了,想跟着一起去,被婧曦知道后按回了床上,若非顾及他是伤患,直接一针下去让他睡过去。
就这一次发火让谢崇都有些发怵,更别说有煞神之名的周生辰看到婧曦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下面的波涛汹涌,很识时务的自觉做个病人。
周生辰的伤在婧曦的调理下正快速恢复,基本上这里她已经可以放手了,在呆在这里恐怕不免有人多想。
虽然军营里已经有人开始炒她和周生辰的CP,每次都会听见不同版本的花边新闻,这样的错意也是让婧曦有点小开心的。在看看周生辰这些天对自己的态度和情绪变化,婧曦也觉得自己的一番努力总算没白费。
最先知道婧曦打包准备离开的是宏晓誉,这些天来,和凤俏一起围绕着婧曦打转,三个人友好的闺蜜情也算是磨出来了。加上婧曦几乎无所不能,谈天说地,武技指导更是让她们心悦诚服。最重要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婧曦一手好厨艺,完全征服了他们的胃,据说每次做好吃的,周生辰都能有所耳闻,他们山珍海味,就唯独自己吃不了,那种折磨简直气的周生辰肝疼。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婧曦变着法的整治他。
宏晓誉和凤俏自然不舍得婧曦离开,只是在周生辰面前随口一说,军帐里的低气压瞬间压的人有些透不过气。两人互看一眼,不明白自家师父这莫名的怒气从何而来,他们应该没有说错话吧?
周生辰冷着脸一言不发,握着拳头的手再次收紧,心里只纠结一个问题:南溪要离开的事情他们都知道,唯独没有告诉他,明显把他排除在外,是觉得他不配知道,还是她眼里根本没他这个人。
婧曦:欲擒故纵了解一下。
婧曦已经做好第二天离开的准备,周生辰的几个徒弟都和她一一道别,甚至还赠送礼物,有的是护心软甲,有的是削铁如泥的匕首,更有千金难买的云锦……尤其是一个箱子都装不下后,婧曦忍住扶额的冲动,婉拒了更多的好意。
这么多的善意把婧曦包裹,婧曦心里暖洋洋的,军人的赤忱之心最是难能可贵,当即准备在去厨房露一手做临别一餐。
在他们各自报上菜名后,谢崇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他们。
“军师!”
“军师!”
“军师!”
众人齐齐行礼,且看出谢崇似乎有话要讲,都以不同理由告辞,只有凤俏临出门前提醒婧曦晚饭不能少,在谢崇的咳嗽声警告中这才麻溜的出去了。
“南溪姑娘,老朽有一个不情之请。”
一上来就是这么单刀直入,婧曦有些摸不准谢崇的意图。
“军师请说!”
“老朽想请姑娘以客卿身份留在南辰王府,不知姑娘觉得如何?”
求之不得啊!
心里这么想,可婧曦脸上表现出的是一副诧异的表情。
“南溪姑娘,您的医术举世无双,军医多次与老朽洽谈,您对他医术上帮助颇多。您也是知道的,殿下遭人忌惮,危机四伏,老朽年迈,有心无力,不能时时看顾。可姑娘不一样,您与殿下性格脾气相投,很多方面都有共鸣,殿下对您也是赞不绝口。王军里最佩服的就是有本事的人,您救了西洲的主心骨,更是士兵们最崇拜之人。”
谢崇所言有些水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她的位置在王军里如此之高。还有,总感觉有一种她在被说媒的既视感,中间那几句话就差说她和周生辰男才女貌般配的很了。
“军师严重了,殿下名声在外,多有女子爱慕,南溪对殿下只有敬仰之情。”
不能表现的太明显,这谢崇说不定又是在试探她。
谢崇却笑着不在意的摆摆手,“姑娘不必在意,老朽这只是代殿下传话。姑娘安心住在南辰王府,明日老朽就安排凤俏过来帮忙收拾。”
周生辰:我不是,我没有,不要胡说……
谢崇可是堵死人了,完全不给婧曦反驳的机会,转身就出去,留下婧曦一个人在里面慢慢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