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急忙忙赶到工地才发现那里人去楼空,情急之下,杨东辉找了门口卖盒饭的阿姨了解情况,才知道施工方出了问题。大家跑的跑散的散,在杨没来的那几天不少工人都在找施工队长,原来队长不止和杨东辉一个人借了钱。他几乎全走了所有民工的工资。
现在该怎么办?应该找谁维权?杨东辉心乱如麻,翻出手机通讯录才发现,和他关系较好的那几个已经将他拖入了黑名单。在工地的时候,大家互相喊的都是混名,杨东辉居然想不起任何一个人的真实姓名。即使找到了这个人又能怎么样?天大地大,自己损失的那些钱又该去哪儿找回来呢。
杨东辉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妻子提醒他,母女二人的药已经吃光了。房东催了好几次。让他们尽快交房租,否则一家三口,就要搬离这个破破烂烂的小出租屋。还有,她的父母托人带来消息,柳的母亲病重,希望女儿可以回家,与她见最后一面。虽妻子不想回去,但是想给母亲打一笔钱了表心意。
钱,钱,钱到处都要钱。杨东辉默不作声。坐在床边,吧嗒吧嗒的抽起了烟,女儿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他。扯着衣角,想和杨东辉要一块钱零钱去买雪糕。杨东辉摸遍了自己浑身上下的口袋,居然只找到一枚五毛钱的硬币,孩子很少向他提出要求,病中只想吃一支一元钱的雪糕,杨东辉居然都买不起。
不能让自己的老婆孩子过好日子的男人算什么男人?杨东辉看着自己残缺的左手,越发怨恨着不公的命运,他已经努力反抗了,可是为什么?还是要让他受这样的折磨。
实在无法忍受妻子女儿的眼神一样,他决定出门去转转。实在不行,去求赵鸿发吧。哪怕给自己安排一个库管员的活儿呢,只要每个月能拿工资就心满意足了。或者,让赵鸿发借自己几万块钱,这几年他的鞋厂红红火火,听说鞋子都卖到国外去了,现在应该不差钱了吧。就是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这个老员工,记不记得两个人曾经牵过的协议。
杨东辉琢磨了会,翻出了一孑报废的刀片,这是让杨东辉致残的凶器。离开工厂的时候,杨东辉执意要带走刀片。就是这把刀,结束了他即将冲破黑暗的生活。杨东辉每次看到这些刀片,就会想起他在车间里意气风发的那些日子。
如果赵鸿发愿意给钱。以后当牛做马也报答他,如果他不愿意给钱,那就用点暴力手段,他不认识我总该认识这刀片吧。为了更好的固定刀片,杨东辉特意在刀片的一端缠上了布条和胶带。然后把刀子装到了一个工具包装,谎称自己准备出们找点零活。
那时以是下午时分,妻子觉得有点奇怪,都这个时候了,出去还能找到工作吗?杨东辉胡乱应付了几句说,两个人在家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