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江燕白一样，都属于老奸巨猾的，看似众星捧月，实则没有人能走的近。”林轩说，“其实我也想做这种人，可惜我没有这个能力和品性。所以我很好奇一点，这样不累吗？”
叶笙露出一个笑容：“你觉得呢？”
“我怎么觉得都无所谓，毕竟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从我个人角度来讲，我更喜欢能毫无顾忌的笑的时候的叶笙。”林轩说，“别误会，单纯的欣赏角度。”
“谢谢…你的喜欢。”叶笙微微低着头，声音也低，然后她抬起头，转头眺望仁河，黑暗中，只留下河水的气味，和河水不停涌动的想象。
两人又无言地走了一会儿，迎面来了一个散步的老头，到了近跟前，林轩才发现竟然是原来教授过知管系的成思才教授，他在他教的道儒发展史课上还拿过95分，彼此双方都印象深刻。
“成教授。”林轩喊了一声。
老头停了下来，这才认出了眼前的两人：“你们…是二九级知管的吧？都留中州了？怎么，你们谈恋爱呢？你是林轩是吧？这小姑娘我也记得，上过电视，啧啧，挺好，不错，般配。”
成教授说了一连串话，兴致勃勃，林轩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们今天恰好在校门口遇到，走走。”
“哦哦这样。以后有空记得多回学校看看啊。”
别了成思才，两人又往前走了一阵，没有人先开口，气氛如河水一般氤氲。
走到河边路口，前方已经没有了路，只能向上爬十级长了青草的石阶回到马路上，举目四望，周围也已经认不出是哪里了。
林轩哑然：“我们走了多远。已经八点半了。”
“已经在西海了吧。”叶笙说，停顿了一会儿，说，“我最近在做销售，有个东西很有意思，无聊的时候大概可以打发打发时间，我送你一个，权当感谢你今天陪我聊天。”
“送我东西？是什么样的东西？”林轩倒是有些惊讶和好奇。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叶笙眨眨眼睛，“这里离我住的地方很近了，我直接走回去了，你还是想想自己怎么回去吧。再见。”
说着，她便径直走上那十级的石阶，站在路边桥口，转身又对林轩挥了挥手，便走开了，只留下礼貌地回了个“再见”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的林轩自己站在原地，背后，河水荡漾，柳叶飘飞。
她不曾留下拒绝的余地，也并不解释她的想法，飘飘然离开，似乎是取得了某种胜利一般，让人捉摸不透。然而另一方的某人转身回去的时候，反复想这一路，自问也并无失格失当，心里亦是坦然，并无半点困扰。
至于是否确实如此与究竟是怎样的心理，恐怕只有有心人问问这一河清水了吧。
7
周末指挥部人迹稀少，但是林轩还是起了个大早，六点钟就拿着脸盆匆匆跑到西厢楼，趁着没人赶紧洗漱一番，然后再回去。昨天所幸没有起夜，不然还得穿衣服跑个来回，属实麻烦，而且夜里后楼还没有灯，一切都得摸着黑进行。
本来林轩想在宿舍里呆一天的，然而到了八点钟装修工就来了，一阵轰隆声，外面都是漫天的灰尘，实在是呆不了。他只能灰溜溜地把行李重新拎去四楼活动室，然后出门打发时间。
在星辰路两条街外武英路有一家书店，是林轩前些天坐公交的时候发现的，就在一条小路边的拐角旁，稍微有点隐蔽，地方不大，叫“陈书旧馆”。装修风格很简致，看上去更像是小咖啡厅。
之前留在脑子里的这个印象，今天无事也就去看看。林轩徒步走到武英路，走到小路口，便看到了路对面的陈书旧馆。只见书店门口是一个三级台阶，上面木门可以推拉，上面吊着一串风铃。
有意思的是，台阶旁门口东侧，坐着两个并排坐在墙角的小姑娘，还在拿着书看。
难道这书店里没有座位么？林轩疑惑，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进门才发现，这间书店四面靠墙的地方都装了如吧台一般的长桌子，旁边放着塑料高脚凳，中间则是立体书柜——这个立体书柜像是梯田一样，逐级向上，留出了一部分作为台阶可以向上爬，如果想要翻阅上面的书则要沿着台阶往上爬再去取。从中间开始书柜就如同转桌一样缓缓转动，在台阶的最上面有一个缺口，林轩看到有人把手里的书往里塞，然后那书就如同被吸进去一般，之后又自动归为到它原来的位置。
神奇的装置。林轩想。
书店里人不多，很安静。看书的人大多是上班族和学生，也有人不看书的，只是为了一个安静的氛围，坐在位置上看行动电话或者是发呆，门口旁边结账柜台旁边有一个吧台可以点饮料。
林轩走近那立体书柜，发现那里的书没有分类，只是书柜背面有个自助机器，可以按照书名找书。林轩刚想使用的时候，才发现这个自助机器竟然是投币收费的，一时无言，扔了硬币进去，才发现功能比想象中的多，不仅可以检索，还有兴趣推荐和同类推荐，还有数据榜和出版公告。
再仔细看时，发现想要取出书来，需要在书下方一块不显眼的区域刷磁卡，显然，办卡当然是要花钱的。
林轩心道，以往书店都是随便进免费看，这店家倒是精明，处处要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