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芷莜在生物钟的催促下起了床,债务告于段落,加上印亦枫的宠溺,她一时间显得清闲起来,每天像个蜜蜂一样到处帮忙,在美乐餐馆呆了一会立刻就将重心转移至韩冶威的新公司,不用为钱而苦恼,叶芷莜感觉现在自己的生活非常的快乐写意,艾氏兄妹帮了她那么多年,如今她终于可以腾出时间为他们出一点力气了,虽然还不了那份恩情,但是能帮一点心就安份一些。
“叶小姐吗?”
“李秘书,有什么事吗?”上午八点半,叶芷莜正在帮韩冶威打印一份文件,耳朵肩膀夹着手机仍不失礼貌的问道,因为印亦枫现在生活上的许多事情都交由李正飞处理,所以偶尔也会让李正飞和她联系。
“是这样的,印总让你九点到映晖大酒店的506号房间等他,说有重要的东西要送给你,他现在正在开会,会议九点结束,开完会他就会赶过去。”虽然心虚,但在职场混的人总比平常人要多一份稳重。
李正飞的语气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所以得到这个消息叶芷莜并没有怀疑,再则地点是映晖大酒店,警惕性也少了很多,只是印亦枫要送她东西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候,想来今天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奇怪归奇怪,知道印亦枫不喜欢人打扰,所以最终她还是带着一丝不解前往映晖大酒店。
冬日的上午,太阳高挂,坦露着半张脸,但一点温度也没有,光线打在映晖大酒店洁净的墙面上反射出幽暗中显着忧郁的光,这是见丁美乐之后,叶芷莜第一次进映晖,当然所有的流程都和以前一样。
上到五楼,顺着门牌号,很容易就找到了506的房门,门是虚掩着的,透过门缝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摆设,乳白色的地板打着蜡,非常的干净,蒙着粉色床单的双人床,淡雅素洁,轻轻的推开门,缓缓的迈步走进,刚一进到房内。就听见门怦的一声被关了起来,叶芷莜猛的回头,看到的却是贺廷宣椅背靠在门上,用一种邪恶中带着暧昧的眼神盯着她。
叶芷莜不由得又倒退了两步:“怎么会是你,枫呢?”心里的惶恐迅速涨起,难道是自己看错门牌了?不可能啊,明明记得是506的,但是细心一想,立刻说道:“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请让我出去。”
贺廷宣桃花眼恍惚的一闪,嘴角勾起一个带着愤怒的三十度,一步一步向叶芷莜靠近:“既然走错了,那就将错就错吧。”
“你别过来。”贺廷宣每向前走一步,叶芷莜就向后迈一步:“你再过来我喊人了。”
“你在映晖不是工作过吗?五楼所有的房间都是隔音的,就是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贺廷宣的提醒让叶芷莜的心一沉,顿时凉了半边,因为特殊的需要,映晖五楼所有的房间都是双层墙壁,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外面一点也听不到,价位高得要命。不多时,叶芷莜已经被逼到了墙角,再也没有了退路,但贺廷宣的前进却依然不减:“贺廷宣,你究竟想干什么,我都说了,我已经不欠你的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你说我还能怎么样,芷莜,你为什么那么狠心,你现在告诉我,要我怎么做你才能重新回到我身边?”贺廷宣停止了步伐,眼里带着伤,面上也是尽是的忏悔的痕迹。
从小到大叶芷莜都没有见过贺廷宣这样的表情,在她的眼里他一直就像城堡中骄傲的王子,以高势临视着像她这样的痴情种,然后接受着她们卑微的膜拜,最终将她们那不值钱的爱丢进臭水沟里,他践踏过她的自尊,蹂躏过她的灵魂,可是现在他竟然用同样卑微的口气像当年她求他一样乞求着自己,叶芷莜心里一阵寒:“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虽然我不再爱你,但我希望你还能像个王子一样高高在上,享受着你的权利,因为那样的你才最真实,别让我看不起你。”
贺廷宣全身抖了一下,脑子回转到年少的时候,是的,那个时候的自己确实就是个王子,只是他把最爱她的公主给弄丢了:“如果我再变回王子你还会再爱我吗?”
叶芷莜摇摇头:“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现在爱的人是枫,就算再如何我们也不可能回到过去的,因为我已经不是那个年少不更事的小姑娘了,不过你现在依然年轻帅气,比我当年第一眼见你的时候更有吸引力,所以只要你能做回你以前的样子,一定会有更多比我好的女人爱上你。”叶芷莜明白现在不是说硬的时候,因为贺廷宣的目光里已经有了一种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野性。
“有多好?可以为我去穿不愿意穿的蕾丝,剪我喜欢的短发,每天为我准备加冰的可乐,拿着改了分数的考卷假装让我给她讲题目……”贺廷宣的步子又缓缓的靠向叶芷莜:“芷莜,我知道我很傻,很肤浅,很自私,但我现在是真心爱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哪怕是能和亦枫在你心里占有同样的位置我都无所谓,因为我知道自己对你的伤害有多深,但我相信亦枫能做的我也一定可以做得到,他做不到的我同样可以做到。”
“你别说了,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我对你的爱早就成为了过去时,如果你让我对枫的爱分你一半,那我怎么对得起枫,这对枫不公平,对你,对我都不公平,而且我根本做不到,爱一个人就应该一心一意,当我爱你的时候心里只有你的影子,现在它只属于枫,好了,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吧。”
充血的眸子赫然一聚,发出一道火辣辣的光:“走,今天来了,你以为你能走得了吗?”
听到这话,叶芷莜不全身一颤,慌乱的目光看向贺廷宣:“我都不爱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说过,只要我对你还有一丝留恋,就不可能让你嫁给亦枫,你不是把我给你所有的东西都丢弃了吗,今天我就要在你身上留下你永远也抹不去的印迹。”上衣随着出口的话飞落在了地下。
看到贺廷宣的动作,叶芷莜全身的神经都错乱了,极力想要冲出他的势力范围却被贺廷宣扯住了手腕。
叶芷莜想都没想牙齿就咬上了他的手背,然而贺廷宣却忍着痛,一点反应也没有,任由她咬着,手上的力度却一点不减,
直到闻到血腥味,叶芷莜才松了口,暗红色的血沿着贺廷宣的手背溅落在乳白色的地板上,凝成一圈一圈模糊的血渍。
抬起眼,贺廷宣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用含着各种情感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叶芷莜想趁着他失神将手抽出,却发现根本就抽不出来:“你都流血了,还不放开我。”
“这点痛算什么,你知道我这有多痛吗?”另一手指着自己的左胸口。
“可是我都已经和你都说清楚了。”
“不爱了是吧,那你当初何苦要招惹我,为何要为我做那么多,是你先惹到的我,所以你只能是我的。”说完将叶芷莜拉到跟前,流着血的手钳着叶芷莜的腕,别一只手环上她的腰,嘴立刻在叶芷莜的脖间乱啃起来。
“贺廷宣,你放开我,你不能这样的,别让我恨你。”
话音一落,贺廷宣的动作随即停止,手用力一甩将叶芷莜扔到床上:“既然不爱,那就恨吧,得不到你的心,那我就要得到你的人。”上身仅剩的衣服也一并脱落下来。
被贺廷宣刚才一甩,手腕上那根白玉手链也在瞬间掉到地上,来不及去看贺廷宣的动作,从床上爬下,俯身想要将链子拾起,却被贺廷宣黑色的皮鞋狠狠的碾着,接着就听到咔嚓的声响,是叶片断裂的声音:“你放开,这是枫给我的,你把它还给我。”想起那天印亦枫在病房里说的话,叶芷莜一阵心痛,仿佛他踩碎的不是手链而是她和印亦枫的爱情。
“他的东西就这么值钱,对你就如此重要。”没等叶芷莜起身,贺廷宣就抓起她的双肩又一次向床上扔去。
向下的脸,叶芷莜才真正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极度的恐惧涌遍全身。奋力做着最后的挣扎,抵死用手顶着贺廷宣的脖子:“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感觉手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叶芷莜只得流着泪哀求道。
叶芷莜害怕到了极致,想起年少的时候那时的自己是多么渴望能够成为他的妻子,做他的新娘,进入他的生活,融进他的生命里,可是现在当她的心已经改变,当命运的弧线已经划过了她走过的那段时间,当她的心里早就没有了他的位置,所有的一切已经完全脱离了原本的轨道,现在他却以当年她的姿态来索取原本属于他而曾经他推却的东西,角色的倒置,如果在当年她一定会感觉到这是个幸福的时刻,可是现在她却发现这种幸福已经不再属于幸福的范围,她的心已经渗入了另外一个领域……
“贺廷宣,你放开我,不,你不能的。”感觉自己的力道越来越弱,叶芷莜带着最后的期望唤道:“我求……啊……”当感觉那剧烈的疼痛伴着她的乞求的声音通过神经传遍她的全身,她所有的抵御和防线在瞬间全部坍塌,身上的力量都陷了下来,心也沉入了千年寒冰里,目光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带着温度的泪水沿着眼角落在粉色的被单上,和印亦枫所有的蓝图立刻由整变零,全部被击碎,那一块块彩色的片断也在瞬间变成了黑白。她想不明白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要一次又一次的将她从幸福的天堂推入黑暗的地狱,让她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
事毕,起身看着落在床单上那鲜红的花瓣,贺廷宣嘴角忽的勾起一个三十度的弧形,是他的终究会是他的。转眼见叶芷莜绝望的脸上满是蓬散的头发,两手已经被皮带勒出了几道深深的血痕,贺廷宣不由得一阵心疼,他本不想伤害他,手刚要抹去她眼角的泪,而她的脸却迅速的向外偏,有意不让他靠近。贺廷宣悠悠的直起身子,点燃了一支烟,星星的火光消散着他的无奈与心底的难过,为什么他们总要在相遇的时候出现错误的交点,为什么他现在想要弥补,她却不给他任何的机会,为什么她就在身边,距离却感觉越来越远,为什么已经得到了她,心里却愈是害怕?那种莫名的恐惧像是一根纤绳纠缠着他的心,剥蚀着他的灵魂然而他就是不甘心,为什么一个刚刚出现在他生命里的人可以代替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掐灭烟很是低落的吐着字。
“芷莜,你是一个保守的女人,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难道你还要嫁给亦枫吗?”贺廷宣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捆绑的双手解开。
叶芷莜麻木的直身身子像丢了魂一样将衣服有一件没一件的穿上,而站在身边的贺廷宣仿佛如空气一般被她从眼睛里过滤,目光最后落在那一堆白色的残骸之上,俯下身子,一点一点粘起,握在手心,缓缓的站起,拖着身子就往门前走去。
“你现在都是我的女人了,难道还要嫁给亦枫?”见叶芷莜如此留恋那根手链,贺廷宣刚刚获取的一丝欣悦被击得瓦碎无全。
“啪。”一个巴掌不偏不齐的落在贺廷宣的右颊:“贺廷宣,就算嫁不了枫,这辈子也休想我会再爱上你,我恨你,今生今世都不会原谅你。”用力的一拉门,拖着被折磨得体无完肤的身体消息在长长的楼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