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味的想着带叶芷莜来参加宴会,而把她和贺廷宣的那一段给忽略了,印亦枫心里禁不住有些愧疚,转头观察着叶芷莜的表情,却发现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脸上依旧是浅浅的笑,笑容里一点也没有渗假的成分。
听到周志的召唤,贺廷宣犹豫了一会,终是迈着步伐靠近,心情复杂之极,不知道是因为惭愧还是因为欲望的促使。
“难得今天我们新夏六杰拼到了四个,亦枫啊,上次前湖场我没有打好,全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不管怎么样,这周你得给我们一个补偿。”周志毫不客气的对印亦枫发出控诉。
“对啊,上次就因为你不在搞得都没人帮我垫底了。”宋长林也急忙插话。
“那要怎么样?”印亦枫一手拢着叶芷莜的肩,一边应酬着面前这些‘居心叵测’之人。
周志扬着酒杯,含笑说道:“周日到廷宣的马术场,咱们赛几场,怎么样?听说廷宣又把场地扩大了,现在玩起来一定很不错的。”
听到马术场三个字,叶芷莜的心突然间一颤,眼睛晃过那条黑色鹅卵石的小径,那两排伴着她成长的洁白的木兰,那挂在木兰树上的秋千,它们还在吗?叶芷莜问着自己。已经五年了,五年里她连偷偷去看它们的勇气都没有。
“这主意好。”宋长林投出赞成票。
“你呢,亦枫。不要告诉我你又有事,别忘记了你的作息我们可是清楚得很,周末你是从来不加班的。”
周志的一句话堵得印亦枫没有了拒绝的余地。
“我没问题,关键得看廷宣的,他是个大忙人。”印亦枫只得硬着头皮应下,将皮球踢给了贺廷宣。
“大家好不容易聚到一起,我当然义不容辞。”看着印亦枫搭在叶芷莜肩膀上的手,贺廷宣就感觉自己的眼睛在冒着火光。一想到周日他们可能泡在一起,他的心就酸得厉害。
宋长林心思一直花在叶芷莜的身上,清眉高扬,笑着提议道:“每次都我们六个人,太没意思了,要不这次允许你们带‘家属’,怎么样?”
“据说前湖马术场从来不对外开放的,一直以来就好奇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如果能去得一次,那真的是三生有幸。”付婧第一个表态,当时就是因为她说喜欢骑马,看马术表演,所以贺廷宣才把芷莜别墅的外围风景改成了马术场,想起来,那段时间应该是她生命中最甜蜜快乐的日子,当然也成了她心里永远的伤痛。
银莹见付婧要去,立刻也吱了声:“是啊,廷宣,从澳大利亚回来你都没有带我去过马术场,我也想去看看。”情敌意识,让银莹对付婧加强了防范。
见银莹和付婧都同意了,而叶芷莜却迟迟没有表态,表情一直处于游离状态,周志禁不住追问道:“叶小姐,你呢?”
叶芷莜无法接受自己栖息了十九年的家园变得面目全非,更何况那里面有她快乐的童年,和凄惨的历史,她刚刚才从死亡的窟窿里走出来,现在让她回去,那种犀利的刺痛她简直不敢去想。
“对不起,我不会骑马,所以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叶芷莜极力掩饰起面上的波澜,恢复平静。
“没关系啊,只要叶小姐愿意,我可以教你。”宋长林着急的添了一句,本来这个提议就是冲着叶芷莜来的,其他人都已经同意,他怎么也不可以功亏一篑。
“要教也轮不到你。”宋长林的殷勤引起了印亦枫极大限度的不满,说话的同时递上一个很是愤怒的眼神。
“叶小姐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周志似乎有意为难叶芷莜,一个劲的不依不饶。
这时付婧也趁机插话:“最难放下的都放下了,难道还怕那些伤不到人的木头和砖块吗?”
此话一出、印亦枫、宋长林、周志、银莹都是一怔。神经都凝注在付婧和叶芷莜的身上。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利剑直插贺廷宣的心窝,他自然明白付婧这话是针对他说的,只是他没有想到付婧会在这种场合戳他的痛处。
叶芷莜一时间恍然大悟,是的,连那刻骨铭心的爱情都放下了,又何必介意那些不再属于自己的死物呢?
“既然大家都这么有兴致,那我就不扫大家的兴了。”继而浅淡的笑着,笑容里是一脉如清风般的松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