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签署同意声明……顺利的话,观察员明天就会到您家!”
调解员见他似有所动,趁热打铁:
“您放心,为确保客观,观察员是从未和您接触过的人员。一个月后将和您一起出席决议庭。放心,如果您认为观察员让您不适,可以选择其他……”
是人就不会客观,一如小时候的那些陌生人,几乎是急不可耐地想要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来。
喻识被记忆里的画面激得浑身不适,反问:
“有什么区别?”
“可以选择其他观察员。”调解员像是没听懂他的话一般,单调地重复,“如果一个月后决议庭认为您和陆先生的关系没有恶劣到无法交流,则您必须接受陆先生的陪同治疗直到您康复。”
“必须。”喻识咀嚼一遍,自言自语,“就因为我这该死的腺体?”
“您可不要这么说,”调解员又开始严肃起来,“每个oga的腺体健康都相当重要——您依然可以自由选择婚姻,不是吗?只是可能推迟几年几月而已。有什么比健康更重要?”
“陆虔也没有同意吧?”
“陆先生没有同意,”对面的人稍显讶异,细细望了他一眼,“但我们都知道,只要您同意,陆先生不会有意见的。”
“我要和陆虔商量。”
“请您晚上一定要给我答复。”
喻识转身就走,这回调解员没有阻拦。
大概是看到了关煜已经换下常服来到后院,预示着订婚仪式已经彻底取消。
关煜和他迎面相遇,正欲开口,就见oga向他点点头:
“关悦应该已经好了。”
于是其他话都被吞下去,他只来得及说出一声谢谢,就与oga擦肩而过。
喻识走得急,转角处甚至差点被绊了一下。
他来到门廊停下,才发觉自己手有些抖。
前些天被压下去的晕眩又涌了上来。
最好马上服药,但他只是一动不动。
直到一架小型飞行器滑到了他面前。
陆家的家徽在飞行器上闪闪发光。
alpha的面容隔着玻璃显得模糊,他和alpha静静对视,仿佛一种对峙。
舱门打开,被风吹得微微摇晃,等待着想要迎接的人。
算了,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
他探身进了飞行器,发现自己座位前边搁着一个糖罐。
其实也不是糖罐,只是他习惯了这种说法,因为小时候不愿意吃药的时候哥哥和陆虔都会哄他说是像吃糖一样。这种幼稚的习惯一直延续到了现在,玻璃糖罐成了他的专属药罐。
“是新制的,这个月不舒服都可以吃。”
陆虔的声音在小空间里格外分明。
“你早就知道了?”
喻识嚼碎了一口药糖。
调得很精细,根本吃不出药的味道,只觉得甜滋滋。
“喜欢的话,我让实验室批量做。”
陆虔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让他一时感觉空气都稠密起来。
“早知道这样,我宁愿吃药。”
喻识没有忽略瓶罐上的纹路,这是陆家实验室出品的。他的病情不常见,中心医院不会向陆家提供详细数据,显然这是陆虔从军部拿到数据后让陆家的人做的。
军部的报告一出来,oga中心就过来堵他。
“两码事。”陆虔搭住他的手,“新药不好喝,别赌气。”
“你特意把报告给了中心?”
“不是,调解中心一直关注着你,”alpha斟酌着用词,“他们可以从医院和军部调动你的病理档案。”
即使没有军部的报告,oga中心大概率也会拿着中心医院的报告来堵他——当初他的母亲就是如此。
陆虔带军部上门大抵不会是有为他治疗之外的心思。
但毕竟也推波助澜了。
“那你拒绝他们,说你不愿意陪我治疗。”
空气静默一瞬。
吃下去的糖发挥了效用,他感觉清醒不少。
也更能感知到陆虔的一呼一吸。
“这恐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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