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返校,我把卷子郑重其事的放到苏正阳的桌子上,他的桌面干干净净,一本书也没有,座位里面也不过是课本和必用练习册。
而我本就不大的课桌被前后分成了凉拌,前半部分又左右对分,摞出了两叠山,我每天缩在剩下的下半部分上,被苏正阳戏称为“蜗居”。
然而相比林亦博,我的座位已经非常整洁,我桌上的书最多能盖住我写小纸条的动作,她的书却能把自己埋进去。前排的女生进出座位总会不小心碰倒“危楼”,为此林亦博和前桌之间一直纷争不断。
苏正阳一直没来,我等了一会儿又把卷子拿了回来,雪白的纸张铺在空荡的桌面上,太过扎眼。
人还没到齐,我也不需要着急收饭费,索性放空。
柴雨辰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学习,她的学习不同于我和林亦博的瞎用功,很多时候我的忙碌用功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
她坐在第一排,离我遥远,但依旧能看到挺直的背影,心里有数的样子,这才是真正成绩好的模样,不像我位置上用来充门面的道具,都是假的。
后排的男生陆陆续续进班,彼此打闹讨要彼此的假期作业,数学课代表咬着牙奋笔疾书,一副一秒千字的架势。
体委和同桌说笑着走进来,然后在一个女生的座位前停顿了一秒,把手里的便利条压在了桌子上的课本下。
班长则风风火火,头发一看就是新理的,短的让人想笑。他跨过半个班窜到我的位置前,怪别扭的问我:“你怎么来这么早。”
“我去教务处领饭费表,之前的用完了。”我说完就走,然后躲在门后看他把爽歪歪塞进了舍长的座位。
高一我抱怨桦实各种反人类的制度时,我妈曾安慰我说,日久生情。
我妈把这四个字给了桦实,我却把这四个字用在了我的同学们身上。
桦实每届十二个班,到了我们这一届,突然扩招到了十四个,我们班拍在末尾,连上级数,刚好是1314。
我曾经天真的问过我姐,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们班名字太好了,所以学校才扩招的,1314哎,只有我们班一个,之前不会有,之后也不会有了!
那样傻里傻气的话,我姐却没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