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瞥了我一眼,完全不明白我在闹什么脾气。
平时我俩并肩读书我总偷懒,光张嘴不出声。
桦实和徐阳的规矩的不太一样,初中老师让我们默背,用脑子记忆,高中老师却让我们大声朗读,用耳朵记忆。可我初中养成了默诵习惯,经常读着读着就忘记出声,后来索性放弃。
苏正阳来了之后,每次他读什么我就背什么,因为靠的近,我能清楚听见他的声音,这样既可以用脑子记又可以用耳朵记,双管齐下。
我生闷气,半天看着一页单词没翻页,而且严重走神,严重到叉叉咳嗽半天我都没反应。
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英语老师用尺子扒拉开我的书,凑近了看:“你这看得够认真的啊,嘴也不张,都背下来了?”
英语老师语气不善,估计是没见过我这样几次三番和他作对的学生。
我摇头不说话又给他点了一把火。
“这都没背下来,这不刚学的吗,我怎么说的来着,上课前一定要把单词背下来,不然你们能知道我上课讲的是什么吗?成天不把老师说的话当回事,你看看你的成绩。”
终于扯到成绩,英语老师心满意足的背过手:“今天放学,找我默写五六单词。”
老师走后,舍长回头朝我挤眉弄眼,我摇摇头表示没事,坐下来开始背单词,保持背对过道的姿势,把右脸贴在桌面上,左手撑着英语课本——我并没有忘记我在赌气。
苏正阳起来接水,拱了拱我的桌子。
“挨骂了吧,小张本来就盯上咱俩了你还不注意。”
我没理他,为了表明立场朝着叉叉挪动身子,苏正阳要是敢说我有病我就站起来骂他。
可他什么也没说自己接水去了,空留我一个人演独角戏。
他一直不知道我到底在气什么,这点小破事我又没脸说出口,女生都喜欢为点小事瞎折腾,多么不幸,我就是女生。
苏正阳文具不多,笔盒里只有四支笔,橡皮乱扔、尺子随手夹在书里找不到是常有的事,然后就从我的铅笔盒里翻东西用,我也不和他计较,反正我翻他东西的次数肯定比他翻我的多。
再说我的文具的确齐全,苏正阳第一次向我借尺子时指着我的铅笔盒问我,这是你钱包吗?
他打开后就更震惊了:“你买这么多荧光笔干嘛?”
荧光笔怎么能不买呢,英语是黄色的、化学是蓝色的、生物是绿色、物理是紫色,重点、错题和公式还要分开,分别用直线曲线和双下划线表示,还要用到不同笔头的荧光笔。
“那你干嘛买两把尺子。”
“那是不一样的,一种是数学题画图尺,一种是涂卡专用尺。”
这不能怪我,涂卡尺是最近文具店的新款,大家都有的,我有了新的又不能扔掉旧的,我这人,重感情。
重感情讲情义,所以一直慷慨的和苏正阳分享我的铅笔盒。
但是今天,数学课小测,他一直朝我咳嗽我也没理他,气的他只好和后桌借橡皮。
下课他找我兴师问罪,他有什么说什么,不像我。
“我说,我哪得罪你了。”
“哦,我做题做的认真没听见。”
“没听见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
我一愣,心想我怎么一吵架智商就唰唰掉成负数呢。
“不想借你行了吧,我的东西我乐意给谁给谁。”
我俩天天小打小闹,他似乎是没见过我正经生气,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愣在一旁像是在思考什么。不得不承认,他这么一看我我就没气了,不仅没气还有点心虚,但我又不能败下阵仗,只能维持着瞪眼看他的姿势。
苏正阳想了一会儿,咽了口口水,鼓足了好大的勇气一样。
“宁晨,你不是...你不是...亲戚来了吧。”
一直竖着耳朵看戏的叉叉一口水喷在了董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