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凤“哼”了一声,接着说道:我看啊,你们两个跑腿的家伙,本身就是不清不楚的!
“你?你——”窄额头汉子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两位姑娘,”宽额头汉子接过话,“咱们兄弟俩也只是奉命前来。只要按照我们的意思办,一切好商量,一切好商量——”
皱了皱眉头之后,金凤这样说道:“这样吧,我们就等在这儿。你们,两位大哥呢,就去找你们大王,只要备好了聘礼,什么时候到来,都可以。咱姐妹俩呢,随时恭候大驾!”
金凤是这样想的,既然好几次说到聘礼了,那么,只要把这两个家伙支开,我和银凤就可以溜之大吉了。
“是啊,要想娶亲,连点聘礼都舍不得,成何体统?”体会出姐姐的用意之后,银凤这样说道。
“哦,聘礼?聘礼嘛——”窄额头汉子喃喃道。
环视一番之后,那宽额头汉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就这样说道:哦,两位姑娘,打的可是好注意啊!咱弟兄俩一走,你们还会乖乖地待在这儿?这,这不是把咱哥俩当猴耍吗?
金凤淡淡一笑:当猴耍?岂敢,岂敢?大哥不放心的话,尽可以一个人留在这儿,另一个人去取聘礼——
那宽额头汉子低头想了想,还是觉得没把握:一个人看管两个大活人,只怕没那么容易吧?再说,这聘礼什么的,一时半会儿之间,只怕也难以凑齐吧?看来,此时还得当机立断。
“好了,废话少说。”宽额头汉子目露凶光,厉声道,“现在,就一句话,走,还是不走?”
看看天色越发暗了,金凤缓缓说道:唉,两位大哥,连个聘礼都没有,叫,叫咱姐妹俩如何心甘情愿?
“是啊,回去跟你们大王说一声,”银凤接过话,“没有大花轿,娶不来大姑娘哦!”
宽额头汉子恼羞成怒,短刀一指: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说着,向窄额头汉子使了个眼神。
窄额头汉子会意,提起短刀,封住了对方的向南逃出的路。
姐妹俩各拿起一根三四尺长的树枝,准备迎敌。
眼看只能用武力解决了,宽额头汉子右手高举,带着一阵寒光,短刀砍向金凤。金凤没专门练过武功,不过,从小就劳作惯了,反应也就快了,此所谓“眼明手快”。眼见短刀砍向面门,金凤向右一闪,紧接着,树枝斜举,打向对方手腕。这汉子心头一惊:这一招可不是吃素的啊,真要给打中了,手一松,那短刀还不是落到地上?
这样想着,他只好后退一步,先躲开对方的反击再说。
与此同时,窄额头汉子一招“流星赶月”,挥刀直取银凤中路。银凤不曾习练过武功,也就懒得去管他赶月亮还是赶云层的,只是一闪身,紧接着,树枝就扫向对方肘关节。这汉子有点托大,招式使老了,不及回防,竟然让树枝击中了肘关节。“啪——”的一声响过,肘关节疼痛难忍,短刀险些就掉在了地上。
这样一来,这两个持刀汉子深知对方绝非易与之辈,就打起精神,小心应战起来。
拆了十多招之后,局势就显得有点微妙起来。按说这两个汉子都练过武功,势大力沉,使的又是就手的兵器,应该稳占上风才对。然而,对于他们来说,也有着难言的苦衷:头领只是吩咐把人捉回来,可没让你把对方往死里打吧?因此,他们出招之时,力道的把握,还是颇为有分寸的。
把未来的压寨夫人弄成重伤,别说喜酒吃不上,弄不好还要身首异处。
姐妹俩都是心细如发之人,眼看对方明明可以取胜之时,却莫名其妙的收招。三番五次之后,自然也就体会出其中的奥妙了。于是,她们就豁了出去,手中的树枝均以进攻为主,甚是凌厉。
再拆了十多个回合,宽额头汉子也渐渐想清楚了:尽管不能将眼前的对手往死里打,然而,我方只要稍稍松开进攻的圈子,以消耗对手的体力为主。对手只是两个不足二十岁的大姑娘,体力终究有限,比不上成年男子。时间久了,只要对方精疲力尽,到时候,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清楚这一节之后,他向同伴使了个眼神,轻声说道:“围而不攻,困住她们——”
那窄额头汉子听令,向后退出两步。
这样一来,就出现了这样奇特的一幕:稳操胜券的一方,采取守势,只为了消耗对手。处于下风的一方,以攻为主,只为杀出重围。
姐妹俩自然也看出了其中的诀窍,开始强攻。
然而,这一刻,这两个汉子防守的功夫倒是不容小觑了:有好几次,当短刀闪闪之时,姐妹俩也不敢过于迫近,就此无功而返。
夜幕降临,此时此刻,最分明的,就是短刀的寒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