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收起笑容,义正辞严地说道:我,我是笑你们痴心妄想,太会打算盘了——
“月白姑娘,”桥本恶狠狠地说道,“我,我可要提醒你!此时此刻,你和范先生的小命就掌握在我们手里,你,你们可不要不识抬举啊——”
鼻子“哼——”了一声之后,范明远这样说道:桥本医生、贞子护士,真正不识抬举的,是你们!
“范先生,你?你——”贞子的话,竟然透出几分迟疑来。
月白微微一笑:贞子护士、桥本医生,我和范先生的意思是,你们来到这儿,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待你们也不薄吧?然而,你们不安分守己也就罢了,反而做起那些恩将仇报、背信弃义、有失身份的事情来!这样一来,不是不识抬举,又是什么呢?
“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了?”桥本说着,倭刀向前一指。
月白凛然道:在这片土地上,还轮不到你们说什么敬酒罚酒!
“这罚酒,到时候你们在自己吃吧!”范明远接过话语。
贞子也是倭刀一指,厉声道:桥本,少跟他们废话,先给他们一点好看的——
说着,挥刀直取月白。
桥本狞笑着,舞刀杀向范明远。
月白和范明远早就意识到,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因此,一见对手恼羞成怒,挥刀杀来之际,已然向正房方向退出好几步。
两人没带就手的兵器,也只能先退到屋子里再说了。
进到屋子里之后,范明远掀起供桌上的布条,就向桥本和贞子抛去。
“嗤——”的一声响起,桥本的倭刀,刺中那布条。
紧接着,又是“嗤”的一声,贞子手中的长刀,也将那布条划出了一个大口子。
原来,室内光线幽暗,这两个手持利刃的“高人”,尽管一时也不知来袭者为何物,也是奋力一击,就此将这布条变成了筛子。
缓过一口气之际,范明远和月白各拿起一张两尺来长的双脚凳子,准备迎敌。
“范先生,怎么,怎么连一把短刀都找不到呢?”桥本狞笑道。
范明远微微一笑:“桥本先生,那布条还算锋利吧?”
桥本一时语塞,竟然刀尖向下,迟疑了一会儿。
“月白姑娘,先到厨房找一把菜刀吧?”刀尖指着对方,贞子得意洋洋的说道。
确实,她手中的倭刀,光是刀身就长逾两尺,而且寒光闪闪,对阵一条长凳,优势实在太大。
月白淡淡一笑:贞子姑娘,你手中的那口破铜烂铁,削点布条倒还凑合。这种时候,就没必要亮出来丢人现眼了吧——
“好你个,好你个小妮子——”羞怒之下,贞子长刀刺出,径直戳向对手眼眶。
且说那一边桥本一咬牙,一招饿虎扑食,就向范明远头顶砍下。范明远眼疾手快,脚步向外一闪,躲过这一招之后,长凳顺势一挥,砸向对手的腰际。风声呼呼,眼看这一砸之力甚是猛烈,桥本不敢怠慢,回刀一格。“当——”的一声响起,桥本手中的倭刀险些就要掉落地上。这样一来,他也就不敢托大,而是打起精神,和范明远恶斗起来。
这一边月白与贞子的对决,则以轻灵为主。眼见长刀将至,月白一扭腰,闪开之后,用凳脚一扫,击向对方心口。贞子刀尖一点,堪堪止住了对方的来势。月白眼见攻势受挫,毫不气馁,一招长虹贯日,高腿踢出。贞子一时没想到,对方兵器上本处劣势,此时竟然还敢主动进攻。她不想被踢中下巴,只好向后退出两步。
转眼间,这两对青年男女就拆了十余招。要说优势,自然是在桥本、贞子一方。然而,拆了两三招之后,他们就发现,这屋子里光线暗淡,对手的兵器又是名不见经传的长凳,招式怪异,甚至有神出鬼没之感,稍不留神,一旦倭刀被砸下,一败涂地倒是可以预见的事情了。因此,无论进攻还是回防,竟然是格外小心起来。而月白和范明远一方呢,既无就手的武器,自然也只能耐心拆招,以待敌手露出破绽了。此外,他们心里一直在担心,原本对方还有两个人的,这一刻迟迟不见露面!不难想象,二对二的话,机房已然处于下风,再有两个外敌加入的话,岂不是要雪上加霜?然而,对敌之际最忌分心,因此,就算再怎么左支右绌,两人也凝神对敌,不让敌手看出自己的担忧来。
斗到分际,桥本一招小鬼推磨,挥刀砍向范明远腰间。范明远眼看无法闪开,只好双手各握着长凳的一脚,来了个硬拼。倭刀甚是锋利,“嗤”的一声响过,对手手中的长凳已然被削成了两段!就在对方自以为得手之际,范明远踏上两步,左手的半截凳子劈向对手面部。桥本万万没想到,对手还有如此强硬的反攻手段,惊恐之中无暇多想,连忙回刀一挡。这一挡之下,刀尖刺入了凳中。范明远抓住时机,没等对手长刀拔出,右边的另外半截长凳又是猛砸了过来。桥本眼见自己慢了半拍,又不想被砸了个眼冒金星,只好放弃长刀,向后一跃。
范明远将那带着长刀的半截凳子向下一扔,冷冷的扫了对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