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其实也不太明白,说实话他的感情经历还没有蓝箬丰富呢,而且感情之事,他也不太好发表意见。
正在楼上透过窗棂看着他们的尉迟真金对蓝箬现在的心情一无所知,反正他快要把自己给气死了。
狄仁杰这是什么意思?准备挖他的墙角吗?只要不是沙陀忠那种愣头青,谁看不出他和公主之间有关系?
他不仅不避嫌,还叫公主阿柔,拉着公主说话,就算现在下雨了,他也不肯让公主回房休息,真是一点都不细心,他难道看不出来公主眉宇间的疲惫之色吗?累到了或者是让公主着了凉,他担待的起吗?
窗棂都快被尉迟真金给捏碎了,薄千张为了减轻工匠的工作量,说道:“狄仁杰在并州坐过牢,我们是不是要查一查他,看他来大理寺有什么意图?”
“派人紧紧盯着他,如果有什么动静立刻向我汇报,还有时刻注意他与公主的距离,决不能让他冒犯了公主。”
“是,大人。”
尉迟真金说完,眼睛还在注视着共撑一伞的两人,刚才没发现,他现在才看清狄仁杰半边身子都湿了,蓝箬却还是浑身干爽的模样。
“阿谀谄媚!”尉迟真金恨恨的说道。
这话要是让狄仁杰听到冤都冤死了,蓝箬是公主,他是臣子,那当然是以公主的贵体为重。
再者他是男人,公主是个姑娘家,身体强弱不言而喻,换作别人也会这么做的。
正在楼上哀思的银睿姬也看到了正在院中说话的蓝箬和狄仁杰。
想到昨晚狄仁杰说的话,银睿姬下了楼。
蓝箬和狄仁杰看着银睿姬趁着伞来到她们身边,银睿姬道:“我要元公子走,是不是真的害了他?”
蓝箬和狄仁杰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果然跟元稹有关。
狄仁杰:“元公子……他是你朋友?你能告诉我他是做什么的吗?”
“他叫元稹,是闻名洛阳城的清心茶坊的少东主。”
“清心茶坊?是那个专门焙制供朝中大臣饮用的名茶的清心茶坊?”
“是的。”
蓝箬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元稹是清心茶坊的少东主,少东主出了事,清心茶坊却还在工作,这不得不让她想到一系列的阴谋。
“如此闻名的茶坊,他的东主元稹公子怎么会变成这样?”狄仁杰暗中揪了揪蓝箬的衣袖,示意她先不要着急。
“这事儿要从半年前说起,那会儿我在上元节百花选艳中夺得花魁,一时风靡洛阳,我夺魁之后京城权贵都想一亲芳泽成为首位恩客,但我一不爱官大,二不稀罕钱多,我身在青楼早已看遍红尘,唯有清心茶坊的少东主元稹以情诗打动我。”
“我避开伎楼管束,不顾一切和他私下约见,之后我赠以青玉孔雀簪作为定情物,我两人只盼心意相通成为知音,事后我传抄情诗给元公子,他很快以诗回复,人却没有出现,诗里提及身体有恙让我非常担心,而后我被选献龙王写诗告知,他也再没有回音。”
“直到昨天,他拿着簪子来找我,我才知道……”
狄仁杰接过银睿姬手中的青玉孔雀簪,手上却不小心碰上了一点颜料,“这么贵重的簪子怎么会掉颜色?”
银睿姬仔细看了看之后,摇头道:“倒不是,我想也许是元公子不知道在哪儿沾到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