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白驹过隙,一晃而过。
所幸,开船的是个东州人,已上了些年纪。不如换种说法,这船上除了铠他们,活着的都是东州人。
只是那些杀手是东州的死士,死的从来不是他们,而是那些图谋不轨,或者是向风慕义又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人,他们却失算了,没想到有朝一日真的会有外人破了此道人人畏惧的坎,踏上他们东州的土地。
船夫说,罗湖城是离东州最近的城县,离东州只有两天的海程,他还低声道了一句,罗湖城最近东州,最安全也最危险。
便不再说话。
申时时分,太阳偏东,如果在卫国,此时应该是太阳偏西了吧。
漂泊于苍茫云海,耐过那无边的寂寥与安静得与世隔绝的时光,终于看到了海天相接之处有了隐约的地平线,若即若离,那海的尽头似有若无。
可他们都是心头一亮,嘴角上扬,是发自内心的。
太乙指着那点越放越大的平地:“公子你们看!”
天特别湛蓝,纤尘不染,连云卷云舒都洁白无瑕,太阳时没时现,炽热胜似娇羞,海风都格外的香甜,似乎掺杂着岸上远扬传播的香花青草的淡味。
不同的世界,两片天空,好像也不错。
“怎么样,是不是很期待,你来了无人敢巴高枝儿的东州。”
周瑜跟太乙搭话少了,不知是这两天享受着隔绝世界的静谧而无暇与他瞎扯,还是出于别的理由,这次周瑜竟和他如初般谈话了。
像螃蟹似的横走与船上,太乙的兴奋溢于言表,青涩的脸跟个孩子无异。
“那当然,大部分人活了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高度,我?哈,你看我!”
那张青涩的脸昂得高,却还是矮了这三位俊秀飘逸男子一截。
后脑勺被周瑜拍了下,太乙悻悻然冲他笑。
东州码头,一望无尽的海岸线,停泊着大大小小的豪华船只,近了,就能上岸了。
海中水柱突然冲天飞升,如倾盆大雨迎面而来,船上几人避之不及,俱是衣衫湿透,一只庞然大物高数丈,身体还有部分留于海水下。
那是一条巨大鲮鱼,人面鱼身,这就是传闻中的鲮鱼!
只见其婀娜多姿的腰身摆动不已,张嘴又是一顿海水喷洒,突然俯冲而下。
“不好!”几人心中大惊,站立不稳,湿滑的船板让他们通通滑倒,那鲮鱼喷洒出来的海水并非普通海水,特别润滑,所以他们仓惶逃脱不及。
眼看着这鲮鱼的巨嘴已经扑到了跟前,眼睛一闭。
没有疼痛,也没有鲜血淋漓,半天没反应。
眼睛一睁,又是错愕不已。
周瑜道:“这鲮鱼似乎……变了样?”
太乙眼都没敢眨一下:“衣服,好像换了?”
扑哧一声,铺头盖脸又是一顿水花,几人还滴水的脸又吃了一场大雨。
这不是那条鲮鱼干的还有谁。
只见那换了“衣服”的鱼还在,那条鲮鱼也在,只是它们似乎有某种从属关系。
几人眼神齐刷刷端详着眼前两条巨鱼,发丝还滴着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