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吊在他们后面战战兢兢,有点风吹草动都大呼小叫,引得周瑜又是一顿洁癖发作。
走着不久,太乙感觉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头上,伸手一摸,借着黯淡月光看到的竟然是浓稠的液体。
血,是血!他头皮一麻,满脸惊慌,抬头突然看见一颗血淋淋的头颅,面目全非的吊在树枝上,他忍不住尖叫:“救命啊!”
前面三人闻声立即回头,也看见了那颗头颅。
三人先是错愕,然后面面相觑,俱是眉头紧皱,不由得警惕起来。
太乙慌忙躲到了铠身后,周瑜让他闭嘴,实在是吵:“哭什么哭,又不是你的头挂在上面。”
半晌,明世隐道:“出来吧,我们到了。”
果然,阿珂自黑暗处稳步踏了出来,手中的两把剑刺滴血不止,黯淡的月光照在她冷艳的脸上尽显诡异,无情冷血。
她道:“这个人,我杀了,还差一个。”
铠道:“还差一个城主,你便可以回去交差了是吧。”
阿珂不语,明知故问的事不答便是最好的回答。
他们要送酒进去东州几乎是等同于九重之天,来自东州来与城主他们相勾结的人,养鸽子的中年男人,还有码头接应的白家庄庄主之子全都死了,就差一个城主。
如果不趁热打铁解决了他,怕是东州和码头还会有接替的人,帮他瞒天过海,运送过去,那此番前来她做的便会前功尽弃。
杀一座城的城主,如果没有罪证,那便是犯下大罪,她不敢冒这个险。
或者说,以她的性格是敢冒此险,但人总有些东西是自己畏惧的,总有些东西牵制着她不能冒这个险,所以她必须有证据。
铠上前迎上了她锐利的目光,道:“今天你走了之后,我们去办了一件小事。”
周瑜笑道:“做了一回梁上君子之类的事,想我们一向光明磊落,为了姑娘你的事,可是折了颜面啊。”
铠道:“稍后只要去城主府的后院,溜进去引把火即可。”
周瑜道:“哎,这城主啊,我们与之无冤无仇,竟然与姑娘你苟合一番,真是对不住他老人家了,不过,为了我们的目的,不要脸一些也说得过去。”
阿珂眸光一闪,便到了他面前,剑刺抵着他的脖子:“你说谁不要脸?”
周瑜双手高举:“有话好说,我们可是朋友,朋友!别冲动,我没说你,我是说,说他不要脸!成天除了吃吃喝喝哭哭啼啼,就没别的了,真不要脸!”
他指着太乙那边,太乙一脸茫然。
铠道:“事不宜迟,看好起风的最好时机,我们会想办法招来一些救火观众的,那一大批酒的藏处我们已经了如指掌,众目睽睽之下,城主想必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周瑜点头道:“卑鄙。”
铠道:“你行了,更卑鄙的事由你来完成,那把火引就由你来点。烧人府邸,也清高不到哪里去,是吧大都督。”
周瑜笑道:“嘿嘿,我这人脸皮向来不薄,偶尔适当卑鄙些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