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天启城弥漫着若有似无的血腥之气，一位年轻的将领跃下马，平静得走在沾满鲜血的官道之上。
皇城墙角无数因为杀戮溅上去的血迹，而一眼往下更是浮屠满地。
走过一具具残骸，来到了正被压着的注辇王子与汤乾自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也让二人抬头回望。
天启城终于平静下来，躲在家中的百姓纷纷试探的跑了出来，甚至有些胆大的跑来了刚刚经历交战的宫城口。
目光带着畏惧的看向麒麟营的将士，乃至站在将士之中令人无法忽略的银甲将领。
面若玉冠，男生女相，却被眉宇间流露出来的煞气破坏殆尽，也只有扬名边关的青海公小徒能够符合了。
都是畏惧的目光，而这样的眼神也早已经让一路前往天启的兵将习惯。
比起天启之外的大徵百姓，这都城之中的人对于黄泉关的看法甚至更加重，畏惧大于感激，哪怕他们是把这一切乱象平复之人。
这样得目光太过于熟悉，也早已经无法再伤将士的心。
整个皇城之外极为肃静，麒麟营将士为最，而害怕的百姓更加不敢随意开口，生怕下一刻有刀直面而来。
只剩下注辇王子不甘的喊声，甚至令人开始愧疚的骂语，虽是骂方海市与麒麟营将士，可也把一切真相揭露于人前。
受着边疆将士出生入死的守护，不知感恩同时用流言蜚语攻击。
这一切可值得！
索兰质问方海市，也在扣击挺着背脊将士的心，令人脸红不已，甚至不敢丝毫反驳，亦或者再无一人随意制指摘。
无他，这一次救他们于水火正是备受他们唾骂的黄泉关！
“我曾醉酒鞭名马，曾少年掷千金。亦曾白衣入天启，曾铁骑入荒原。
曾戮杀鹄库千里，也曾逍遥游春秋。曾据守北国门。
而这一切所为，我方海市无愧于心，对的起这大徵。”
并没有正面回答，也没有回应索兰之言效忠皇帝，看着令人触目惊心的这一切，直到皇宫城门打来，最后一句才落了下来。
“好一个无愧于心！”
帝旭穿着一袭黑衣，面上有些颓丧，可见是这么些时日也不好过，此时在一群人的跟随下走出了皇城，也显露在人前。
亦是诉说他平安的消息。
二者相对，神色之中不明意味蔓延，黄泉关的一切早已经不是秘密，至于方海市的心思……
这一次前来救驾在帝旭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有方鉴明在，方海市必定到来，可同时他也心知肚明，对方对这大徵早就有了心思。
这一切，一直能够相安无事皆是因为方鉴明挡着，而若是没有方鉴明，可还有人能够压得住方海市……
想来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