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她一直在纠结,这些年她所做的一切,是否要与昌凌帝坦白从宽。
虽然在昌凌帝围场见过吴子慕,知道他派人找过封止,父女俩就只剩一层窗户纸没捅破而已。
她也不惧怕天威,对昌凌帝的信任也非不如越子漾。
她就怕她明明白白的认了,昌凌帝会察觉她不是真的要去西境。
想着,越子倾就走到了书房门口,她先探身看了眼里面的情形。
里面就两个人。
昌凌帝正埋头聚精会神的看奏章,眉头微蹙着,朱笔悬而未下,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苏齐则躬身立在书案侧边不远处伺候。
越子倾闭眼提了一口气,抬脚跨了进去,走了两步见他们看过来,她才假装刚睡醒,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曲膝福了福算作请安。
举动比之寻常人家的父女还要随意。
苏齐早见怪不怪,得了昌凌帝的示意,颔首退了出去。
昌凌帝就越子倾进来时看了她一眼,之后就又埋了头,顾自看奏章。
越子倾也不拘束,走到书案旁收拾起她今儿出去前画的东西。
“议政殿的龙案不够宽吗?父皇还要来挤占倾儿的小书案。”
昌凌帝微抬眼皮,瞟了眼正收宣纸的越子倾,道,“还知道丢人了。”
宣纸上的墨笔,先凌乱摆了一桌,昌凌帝自然看过,还与苏齐好一阵打趣。
说老鹰不像老鹰,小鸡不像小鸡,宛若鬼画符。
只是贬损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夸一句“画风清奇,自成一风”。
越子倾将画捧在怀里,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那是父皇不懂欣赏,倾儿的画作有市无价,不知多少人求着要倾儿相赠。”
“那是,用作镇宅驱邪,想必是极好。”
昌凌帝眉头舒缓,搁了手中朱笔,手中奏章并未放到左边已处理过的三摞奏折上,而是就放在手边,然后另从右边未阅的单摞奏章上取来一份,打开看起来。
“等父皇看过这几份奏章,一起用午膳。”
用膳?
越子倾倒吸一口凉气…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