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动用特别的关系，还是纠结要不要说出真相，归根结底，不过一个原因。
他怕她哭。
他不想看到她哭。
仅此而已。
思及此，他轻咳了一声，又补充了一句。
“至少……别一个人躲起来哭。”
“知道了。”
黎珺心跳一滞，破涕为笑。
顾禹珩又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确定她没有再哭的意思，这才放了手。
手术还在进行中。
黎珺不敢离得太远，找了个最近的洗手间就钻了进去。
她简单洗了把脸。
正要回去，门口突然传来了对话声。
“妈妈，叔叔说外面很危险，你能不出去吗？”
“不行！”
“那你能带上我吗？”
“不行！”
“……”
陌生的女声。
熟悉的娃娃音。
——是澜澜。
黎珺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身子已经下意识地躲进了旁边的隔间里。
不一会儿，母女俩进了洗手间。
澜澜不大高兴地鼓着腮帮子。
“妈妈，你不带我，我就告诉叔叔。”
“你再说一遍！”
林妙溪怒目圆睁，但刚喝了一声，就忍不住咳了起来。
澜澜不敢惹她生气了，红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拉着她的衣袖。
“妈妈，我就想跟你在一起，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
林妙溪的眼睛睁了又闭。
来回好几次，才狠心地把人一推。
“因为我不是你妈妈！”
“哇——”
澜澜跌倒在地，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黎珺哪里还待得住？
她一把推开了隔间的门。
“澜澜，跟妈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