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长情哥哥,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躺在病床上的年轻男人,里有着隐隐的青黑,丝毫不影响他的英俊,冰冷又高不可攀,这种气质很吸引人。
“不用。”
男人欲挣扎着站起来,却被傅相欢一掌拍下,“你还有力气站起来?”
沈长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傅相欢在他后背垫了一个靠枕,扶着男人坐起来。
“爸爸。”
门被推开一个小缝,稚嫩的童声传来,探出一个头。
这是个很精致可爱的男孩,一身英伦风衣服,睫毛又卷又长,大眼睛忽灵忽闪,他的侧脸和沈长情如出一辙,是冰冷的。
可以想象出长大以后是怎样的祸国殃民。
傅相欢在看到这个男孩时,心里浅浅的抽痛,最后已经转变为一阵一阵的剧痛,让她忍不住窒息。
如果她的孩子还在应该和他一样大,和他一样可爱吧。可惜了,自他出生开始,她就没有当过母亲的责任。
今天她有些伤情,这实在是不像她,傅相欢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泪水。
“小则。”
沈长情清冷的面庞柔和下来,他抚摸着男孩的头。
“爸爸,你怎么了?”
男孩的眸子里带着担忧,唇抿得紧紧的。
“爸爸没事,小则你怎么来了?”
男孩沉默不语,拿出手里的饭盒,打开。
饭香萦绕着整个房间,“爸爸吃。”
傅相欢鼻子一酸,“我先出去一下。”
女人走后,病房内恢复了沉默,父子两人大眼瞪小眼。
“爸爸,她是妈妈吗?”小则那双眼睛带着懵懂。
“不是。”沈长情神色从未有过的认真,“小则,你有爸爸就够了。”
男人的回忆不由得想起他与这个男孩的初次相遇。
薄雾浓浓,他去一个村子里采药,婴儿的啼哭一阵又一阵,天生耳力灵敏的他循着这个生源,走到一处杂草边。
那里躺着一个小小的婴儿,脸色红紫,皮肤皱巴巴的,脐带上还带着血迹,显然是刚出生不久。
沈长情没有什么爱心,他知道自己天生冷血,而这一天他却鬼使神差地抱起这个婴儿,把他带回了自己所在的医院。
其实他本可以当这个婴儿送往福利院的,但是他没有,来他就给这个婴儿起名叫沈言则,希望他能够成为一个言出必行以身作则的人。
“爸爸,你吃点吧。”小男孩儿稚嫩的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沈长情点了点头,冲他微微一笑,卤的鸡腿再加上茄子,米饭又软又香,配菜很入味。
他知道,他的儿子一直都是个天才。
“小则,你也吃。”
洗手间内,傅相欢不停的拍着脸让自己清醒下来。
傅相欢你在想什么?你的孩子早就死了。
是沈长乐!
是景沉渊!
是他们害死的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