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蓝衣少年疑惑的问:“阿庆,你怎么了?”
以他的修为,不可能失足落水啊。
他转过头,凭栏而望,神色恍惚。
众人面面相觑。
魏妃侍从问道:“三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魏庆如梦初醒,回过神来,突然道:“回去告诉姑姑,灵脉,少爷不要了。”
侍从大惊:“三少!您、您这是……从何说起啊。”
魏庆遥望远方,这位素日嚣张跋扈的贵公子此时面带羞涩:“他好可爱,我想和他做朋友。”
众人:“……”
侍从的脸色,难看得像刚吃了屎:“三少您这……是在说笑吧?”
这三少爷,是不是有脑疾?
魏庆眉头一皱,冷冷道:“本少像是在同你说笑吗?从今日起,殿下便是我的朋友,尔等要像对待我一般尊敬顺从,如果让我发现有谁对他不怀好意。”他森冷的目光落在侍从身上,语气带杀意:“绝不轻饶。”
侍从:“???”
侍从很快回去禀报魏颜,蓝衣少年踟蹰半晌,还是问道:“阿庆,你难道是……看上他了?”
魏庆一向男女不忌,身边情人众多。
而那位大殿下,确实天人之姿。
但这位就算再不受宠,那也是帝子。
君上就算不在意他受些委屈折磨,但是堂堂帝子与男人相好,实在有失体统。
他出言劝诫道:“阿庆,你要三思啊。”
魏庆怒了:“收起你那等龌龊心思!我乃诚心诚意同殿下结交,君子之交,无关风月,唯见真心。别再让我听见此等言语!我要更衣去结识殿下了,我穿什么好呢?阿娘前几日为我做的那件新衣收在何处?不不不,那件太花了。还是前些日子继仙宗进献的那件白水玉空袍,不妥不妥,太素了……”
蓝衣少年:“???”
老实说他同好友结识近百年,从未见过他这般……古怪。
到底这是怎么了?
难道这便是……一见倾心?
太可怕了!
抄写了几日的功课被毁,楚江宁只得返回竹楼重新抄写。
没写几段,突听敲门之声。
有人在门外问道:“殿下可在?”
楚江宁站起身,开门。
门外是一身着白衣的年轻公子,腰束月白祥云纹玉带,鎏金玉冠,眉目俊美,脸上的笑容灿烂至极。
楚江宁疑惑:“你是……”
话音未落,他就看见了站在白衣公子身后的几名黄衣青年,脸色瞬变,立刻就想关门。
白衣公子连忙拦住他:“殿下莫慌,在下得知他们几人竟然做出这种欺负同学的恶事,十分气愤,立刻好好教训了他们一番。他们已经知错,此番是来向殿下道歉的。”
三人齐齐道:“我等罪该万死,还请殿下恕罪!”
楚江宁:“?”
白衣公子拿出一卷书册,道:“殿下,这可是您丢失之物?”
楚江宁连忙接过书册,确认书册完好无损,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不用重新抄写了……
他一笑,为渠模写香色,常记月底风前。
魏庆目现痴迷。
蓝衣少年在身后咳了好几声,他才如梦初醒,道:“他们一时鬼迷心窍,行差踏错,如今已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不知殿下可否轻恕?”
楚江宁书册到手,心情愉悦:“这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下次别这样了。”
三人点头如啄米,就差指天发誓再也不敢了。
楚江宁觉得哪里奇奇怪怪,十分不对劲。看着这白衣公子,问道:“这次多谢这位同学相助了,不知同学如何称呼?”
魏庆等了半天,等的就是这一刻:“在下姓魏,单名一个庆字。好友常称我为阿庆,殿下也可如此称呼。今后在渊海阁,若有难事,尽管来寻我。”
楚江宁问道:“你姓魏,可是魏家人?”
魏庆突觉不妙,但他的身份渊海阁无人不知,只能硬着头皮道:“……是。”
“啪!”
门立刻关上了。
魏庆:“……”
“哈哈哈哈哈……”
蓝衣少年再也忍不住了,捧腹大笑起来。
一月之后。
楚江宁坐在临水台前,静心读书。
他翻过一页,突的叹了口气。
“魏公子您……日日跟着我作甚?”
躲在暗处的魏庆闻言立刻走出来,满脸无奈:“殿下一日不答应同我做朋友,我只得跟着殿下了?”
楚江宁比他还无奈:“魏公子何必苦苦纠缠。”
魏庆坦言道:“我只想让殿下知道,魏家是魏家,姑姑是姑姑,我是我。我是诚心诚意的想要同殿下做朋友,请殿下不要因为些许偏见,便将我拒之门外。”
楚江宁反问道:“那我问你,如果我同魏妃娘娘同时走火入魔,唯你手上有一颗救命灵药可以救命。你会救谁?”
魏庆不假思索道:“当然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