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姐姐的女儿？”卫俊元的眼睛慢慢的红了。
他紧盯着顾戎，强忍着眼泪：“你妈妈，她还好吗？”
“不太好，我妈妈她已经不在了。”
顾戎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低沉。
亲眼看着卫素秋在自己的面前魂飞魄散，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了，怎么能好？
她从来都没有为她做过什么。
现在唯一能帮她的，就是替她守护好她的亲人。
卫俊元的身体晃了晃：“不在了？”
声音很沙哑。
顾戎有些心疼的看着他：“妈妈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
顾戎从来都不撒谎，她以前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还有个舅舅。
但是从李正东给她讲的故事中，她听得出来，卫俊元很在意这个姐姐。
卫俊元仔细的看着顾戎，虽然和姐姐长得不太一样，可是，他还是一眼就能认出，
这个就是姐姐的女儿。
“舅舅，我叫顾戎。”
“顾戎……”卫俊元低声重复了一遍，“戎字，姐姐早就已经想好了的。
她说，这个字，无论将来生下来的是男是女，都可以用。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打电话的时候，她跟我说的。
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她怎么就没了呢？”
卫俊元抱着头，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以前虽然见不到面，可是知道她还活着，心里至少还有一个念想。
可是现在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顾戎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旁边陪着。
“舅舅，外婆只是因为太过激动才会昏倒的。
你是怎么回来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卫俊元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静静的看着顾戎。
很像，和记忆中姐姐的轮廓很像。
他轻声说道：“我舅舅，替我把所有的罪都扛上身了。
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那么多的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
可是那个时候他根本就不在六华村，他也是我妈妈唯一的弟弟。”
“舅姥爷这么义气的？”
卫俊元又抹了一把眼泪：“虽然我舅舅从来都没有说过，但是我和你外婆都知道，
舅舅一直都在为当年的事情赎罪。”
顾戎这才知道，当初外婆嫁给她没见过面的外公，都是为了舅姥爷。
外婆家里重男轻女，想着读书的话，让儿子去就行了。
当时外婆的成绩很好，但是家里人也不让她读书了，说家里的钱就只够让一个孩子上学。
后来，舅姥爷考上了初中，外婆也就只有十六岁。
家里就把她嫁给外公，拿到的彩礼就让舅姥爷去上学了。
“我舅舅初中没毕业就去外面当混混了，所有人都说他不是个好人，
只有你外婆坚持他这样做，是因为他心里难过。
拿着卖姐姐的钱读书，他心里不安。
其实，我并不是很相信，总觉得你外婆心太善良了。
这次的事情，重重的打了我一记耳光。”
顾戎叹了口气，伸手在卫俊元的肩上拍了拍：“舅舅，我回来了，都不会有事的。”
卫俊元一怔，这张稚嫩的脸说出这样的话，让他想笑的。
可是眼泪却先下来了。
点点头：“是，戎戎说的对。”
“舅舅，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很重要的，你一定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