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烟波语气的无奈和忧伤,深深刺痛着她。
云墨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又立刻摁断了。
天意弄人,覆水难收!
自从父母离开后,云墨一直没有回这栋房子。
电梯徐徐上升,云墨静静地看着脚下,黑夜给城市蒙上一层阴影,反射出迷离的灯光。
她用指纹开了锁,屋子里是扑面而来的清凉。
云墨愣住了。
苟烟波正赤着脚,站在楼梯口,见到云墨他有些无措,云墨也根本没有料到苟烟波在这里,一时也呆住了。
还是苟烟波率先反应过来,她叫了声“云墨”,云墨应了。
俩人相顾无言,几个星期前俩人一起呆在这间屋子里的时候,他们还是亲密无间的爱人。
一转眼居然就物是人非。
阳光斜斜照进屋子,在窗帘上投下一圈圈柔和的光晕,着窗帘是当初苟烟波和云墨一起选择的。
沙发上还放着云墨离开时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外套。
就连茶几上的遥控器似乎都不曾改变位置。
苟烟波喉结上下滑动:“你还好吗?”
云墨点了点头:“挺好的!”
苟烟波身上穿着睡衣,看来是在这里常住,看见云墨,他手在裤子上抓了抓:“那个我……”
云墨知道他要说什么:“没事儿,我就是回来拿个东西,一会儿就走。”
苟烟波点了点头:“还住九哥那里?”
云墨低低地“嗯”了一声。
苟烟波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话来。
那天云墨离开的时候苟烟波一直愣愣地目送她离开。
云墨能看出来苟烟波是有话对自己说的,可她现在实在是不想聊。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事已至此,似乎说什么都不应景。
云墨那天出来后,苟烟波给她发了条信息,大概意思就是让云墨回去住,他这几天抓紧时间找房子搬走。
云墨想说不用,字都打好了,才想起来房子是她买的,便一个字一个字的撤回。
苟烟波看着聊天框上显示的正在输入几个字,下意识的连呼吸都屏住了,然而半晌后却只来了一个“好”字。
重庆实在太热了,给七月扫完墓,云墨就搬去了山庄,她每天和管家嬢嬢一起采莲藕做藕粉,从后山上摘了桂花做糖糕。
九哥工作很忙,不能常上山来陪她,正好林枯放了暑假,九哥便将她带上山来陪着云墨。
林枯是一个非常聪明通透的姑娘,性格直爽,什么都说。
云墨很西化她这样的性格,像七月一样,走到哪里都是一大群朋友。
晚饭后俩人坐在莲塘边闲聊,蛙鸣阵阵夜色渐浓,林枯知道云墨身体不好,取了件披肩放在云墨身上,云墨到了谢,将自己裹住,只露出一个头来。
“这里真没啊!”凉风袭来,林枯舒服地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莲叶。
云墨也笑:“是呀!”
空气中尽是草木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