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烟波却并没有想自己说的那样晚安,而是立刻拿出行程记录,修改日程。
原本他这个周末要出差一趟去广州,只好让王珂代劳了。
本来是周六的航班,王珂问他为什么不等云墨来了带着她一起去,苟烟波却存着私心,并不想让云墨多跑。
再说自己素了这半月,火都拱到嗓子眼了。
安排好这一切,苟烟波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将自己跑了几里地的脑子拉扯回来,开始专心处理文件。
云墨并没有猜错,最近年底了,事务所杂事缠身,苟烟波分身乏术。
往年也不这样啊,难道自己真是老了吗?
云墨来的那天,天气很给面儿,竟然难得的放晴了。
云墨喜欢吃烤鸭,苟烟波自然得带她去。
没想到云墨刚坐上苟烟波的副驾驶,就抬眼问了一句:“先回家,还是先吃饭?”
苟烟波被噎住了,这是什么狂言浪语。
好在苟律师见多识广,玩浪的哪还有苟律师不会的。
当即一踩油门,先回了家。
浪完的苟律师看着连头发丝都懒得动的云墨,哪里还有心思开车去吃烤鸭。
只好掐着时间点好外卖,坐在旁边守着云墨。
云墨舟车劳顿,这一觉睡得很足。
再次醒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苟烟波抱着电脑坐在床头,床头的台灯只开了苟烟波那一面。
橘黄的灯光将他的侧影笼罩得晦暗不明,苟烟波低头忙碌着,云墨看不清他的神情。
云墨翻身坐了起来,苟烟波侧过身,将手心贴上云墨的额头:“饿了吗?”
云墨点了点头。
夜宵很丰盛,半只片好的金黄酥脆的烤鸭,十只新鲜肥美的大闸蟹,还有一锅鲜香扑鼻的小米海参粥。
每一样都是云墨爱吃的。
云墨洗漱好下了楼。
苟烟波已经将碗筷摆好。
云墨感叹道:“天,这是要长肉的节奏吗?”
苟烟波嘴角愉快地向上扬起:“你不是喜欢吃大闸蟹吗?再不可就过季节了。”
云墨也确实饿得厉害,就在苟烟波开酒的功夫云墨已经“咔嚓”掰开了一只母蟹,毫不犹豫地舀了一勺蟹黄,先送到苟烟波的嘴边。
苟烟波一口吃了,促狭地望着云墨一语双关地说道:“美呀。”
云墨斜睨了他一眼,自顾自的摆弄螃蟹去了。
云墨吃大闸蟹很有一套,剥起大闸蟹又快又干净,她吃完以后,大闸蟹居然能够全须全尾地拼凑出完整的形状来。
偏她吃起来又贪嘴,苟烟波要是不制止她一个人剥十只也不在话下。
螃蟹寒凉苟烟波怕她吃多了不舒服,接连包了好几片烤鸭给她送进嘴里。
云墨来者不拒,吃得酣畅淋漓。
云墨吃了两只就停了下来,捡起手边的小碟子,一边仔细的将蟹肉剔了出来,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苟烟波闲聊。
苟烟波只挑有趣的事情说给云墨听,云墨一直微笑着看他,那目光像是怎么也看不够。
那神情直接让苟烟波傻了,居然舍不得移开眼睛。
傻子举起酒杯想喝云墨碰一下,云墨手上沾了蟹黄,见他举杯了,于是将手指在嘴里嘬了一下。
苟烟波喉结上下滑动,有心等着她,但见她那样子,突然就改变了注意。
但他显然低估了云墨的反应,只见云墨身形往后一躲,飞快地取下手套举杯和苟烟波“叮”的一碰,浅浅地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