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进来上茶,氤氲的茶气在包房里散开,空气中弥漫着花果茶的的清香。
苟烟波端起茶壶先给沈洋倒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慢慢地端到嘴边抿了一小口,身体往椅背上一靠,才又开了口:“听说你们要定婚了。”
沈洋觉得莫名其妙,但看苟烟波的表情也不好再催,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真好啊,”苟烟波叹了一口气,“云墨胸口上有颗红色的胎记,你看到了吗?”
沈洋陡然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苟烟波:“你什么意思?”
苟烟波嘴角一扬:“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啊……”
似乎并没有感受到沈洋的怒意,苟烟波用舌头舔了一下嘴角,坏笑着又说:“你可要温柔一点,她没什么经验,耳朵尤其敏感,别说吹口气,就是说句话都要打颤……”
“别说了,”沈洋沉下脸来:“如果你想说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她是我的未婚妻,我自然是万般体贴的。”
“未婚妻?她真的愿意嫁给你吗?”苟烟波目光中闪过一丝寒意,眉毛挑了一挑。
沈洋语气冰冷:“是的,她刚刚接受了我的求婚。”
“那又怎么样?你们还是不可能。”苟烟波语气尖锐,目光里尽是挑衅。
沈洋顿了片刻,突然笑了:“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然后他没再理会苟烟波的诧异,风度翩翩地站起身来,拿起外套往桌上放了两张纸币:“烟波,祝福我们吧。”
他看了一眼苟烟波,转身欲走,目光居然有些悲悯。
苟烟波“啪”地一声,往往桌子上扔了一叠文件,懒洋洋地说:“洋哥,不急这一会儿,先看了再说吧。”
沈洋神情专注地看着文件,越看脸色越白,厚厚的文件里全是沈洋和苟烟波合作项目的数据和成果。
多项数据甚至是绝密的,而且大多数都还没有最终成型,按照正常程序连苟烟波都不应该知道。
沈洋很快看完了,一扬手又把文件扔回桌上,目光沉静的盯着苟烟波:“你到底想干什么?”
苟烟波坐直了身体,迎接着沈洋的目光:“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洋哥,你在防着我啊。”
“是的,事实证明我防对了。”沈洋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椅子,“里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一没有剽窃,二没有违法犯罪。你拿着这一堆数据,最多也就是让项目流|产,最终我们两败俱伤,你什么也得不到。何必呢?”
沈洋顿了一下,片刻后又心平气和问:“是因为墨墨吗?”
苟烟波点了点头,眼底蔓延出哀伤的神情,许久后像是在对沈洋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不能没有她。”
“我就知道,”沈洋深吸一口气,“墨墨知道吗?”
苟烟波摇头。
苟烟波说得没有错,沈洋的确是在防着他。
但这不是仅仅是因为云墨,而是沈洋的职业敏感,他的确会和合作方坦诚相见,但这并不妨碍他为自己留有后手。
毕竟现在学术造假对任何学者来说都是致命的,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意不可无啊。
但苟烟波还是棋高一筹,不知道从哪里打通了关节,居然拿到了沈洋那么多的项目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