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打听到了两位师爷收黑钱的事情,章才以此去威胁了两位师爷,让他们下次再收黑钱,要分他们一份,两位师爷也答应了,可是这段日子,梅山县的县衙就和深山里的小庙一样,冷冷清清,没有一件要升堂的案子。
难道梅山县的人,就没有个张家长李家短,自己没法解决的事?
但是别人不来县衙敲鼓,她也没法子去拉着人来。
这条路,也算是暂时用不上了,可只要两位师爷还在梅山县,以后有的是法子弄银子。
后来又想着孟冬的俸银快要拨了,这样也能把今年应付过去了,可曾想,人倒霉了,连喝口凉水都塞牙,这前几日府衙来了消息,说是孟冬的俸银要晚放几日,等过完年才能拿到手。
流年不利啊!心中想着,这过年可得多走几座寺庙,多求几个菩萨,保佑自己明年能顺顺利利的。
心思一转,那如果送的礼,家里正好有,岂不是就迎刃而解了。
杜姨婆咳了两声,故作镇定的说道:“老四啊,你那个俸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放,你刚才说的这些个,都是要花不少银子的,家里的银子本来就不宽裕,我就想着,要不把六亲王府送的那些个东西,挑一些再送给他们,六亲王家大业大的,他们也不知道哪些东西是送出去的,哪些又是还回去的。”
扶桑抬起头看了看杜姨婆,心中冷哼一声。
孟冬听到这个建议,心头还是有些松动,姨母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主要是那些个蜀锦苏绣,搁在那儿摆着,倒像是个烫手山芋,这个年纪小的,做成衣服,也穿不了几日就短了,不合身了,这大的做成衣服倒是可以,但是他们的位置,又不太适合穿那些个太名贵的东西,怕是穿出去了,这县里的多事之人,又要说他这个县官老爷,贪墨了多少公款。反正就是怎么用,好像都不太合适,姨母这个法子倒是不错。
扶桑见孟冬有些松动,朝着孟玄英使了个眼色。
孟玄英心领神会,兄妹俩现在的默契,倒是很好,他赶在孟冬开口前道:“阿爹,姨婆这个法子可不能用。”
孟冬疑惑地看着孟玄英问:“为何?”
孟玄英连忙回道:“阿爹,你想想,就是我们孟家的一块砖一匹瓦,那都是有专门造册的,而且有专人每年进行核对的。你想想六亲王府何等地位,难道连几个造册管理物件的人都没有?想着所有东西出府进府,不仅都有详尽的记录,而且都还会记录了出府到哪里去了,进府又是何人送进府的,姨婆这个混水摸鱼的法子,的确不可。”
“阿爹,你再想想,姑父在我读书这件事上,帮了多少忙,不仅送了上等的笔墨纸砚,还把跟在他身边的柳先生派来教我,那柳先生的学识,现在阿爹也清楚,我如果过完年真考上了青城书院,那更是不知道如何报答姑父和柳先生。所以玄英认为,不仅要给姑父送一份礼,而且还得是我们负担得起的厚礼,柳先生那边还要备上一份。”
孟玄英看着孟冬的眼睛,郑重地说道:“阿爹,姑父帮我们,本就不抱着我们以后能帮他们什么,姑父的身份,我们也报答也是报答不起的。万万不可在送礼上,怠慢了姑父他们。我们不能让人觉着,孟家四房,都是些忘恩负义的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