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王和端阳长公主一听女儿醒了,自是欣喜不已,也不管手上的事了,当下就去看沈知妤。
一进帐子,他们就见自己的女儿清醒着坐在床上,院判在给她号脉,挥手免了其他人的行礼,走到沈知妤床前,看到女儿确实脸色大好,终于露出了笑容。
“爹,娘,让你们担心了。”沈知妤笑得乖巧。
端阳鼻子还有些酸,笑着摇了摇头,看向太医,“郡主如何了?”
太医面上露出惊奇之色,甚至不太相信自己的诊断结果,让其他两位太医也轮番上前看看。
端阳也不知太医这种表现是喜是忧,忙问道:“院判这是何意?”
“回长公主,从下官的诊断来看,郡主的脉象除了气血不足外,竟无任何问题。”
如此一夜回春的脉象,院判也是从未见过,语气里都还有些不确定。
“已无大碍了?”端阳也是有些惊讶,虽然这是她最想看到的结果,但此毒毕竟连太医都未听闻过,如此就解了确实不太能让人相信。
“二位太医的诊断也是如此?”沈襄王问向另外两位太医。
太医互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确定,这才答道:“回王爷,从脉象看,郡主的确已无大碍。”
“那宫女说,此毒可以潜伏在体内很久,是真的解了,还是又隐藏回去了?”这是端阳最关心的问题,毕竟女儿的症状和宫女所述并不相同,现在突然好了,第一反应就是此毒还隐藏在体内,日后不知何时还会发作。
“下官虽无能,昨晚与两位太医钻研解毒之法未果,但已有方法确认此毒存在与否,只需试验一番便知结果。”
院判与其他二位太医一夜未睡,也不是没有成果的,他们拿着从宫女春儿处搜来的毒研究了一夜,终于试出方法验毒。
端阳长公主:“那快试试!”
太医颔首,将昨晚研磨出的验毒药粉倒入水中,取了沈知妤两滴血滴入水中,搅动后,沈知妤的血分离于药液,变成了乌黑色。
太医将瓷杯呈给沈襄王和端阳长公主看,“若郡主体内还有此毒,血液颜色不会变化,若郡主体内已无此毒,便会被这药液染成乌黑色,郡主的血既已变色,便说明郡主体内的毒已完全解了。”
太医看到这个结果,也大大松了口气,总归郡主是康复了,他们三人的乌纱帽也能保住了。
端阳长公主看着瓷杯,眼眶泛红,泪意不断上涌,赶紧走向女儿床边,摸摸她的脸,手还有些颤抖,“阿妤……”
“娘,我已无事了,”沈知妤笑着抓住了母亲的手,晃了晃,见母亲眼中的泪就要滴下来了,连忙用袖子给她拂去,“娘若这般,阿妤也要忍不住了。”
沈知妤的话里带了些压抑,昨夜那般疼痛,她都没有哭,今日一见爹娘如此忧心的模样,她反倒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和酸涩,鼻尖泛着酸,眼底也浮上了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