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长公主没有参加接下来的军演,在帐子里待了一个下午,眼见的憔悴了不少,沈襄王回来后,见她这副模样,更是心疼,又怕她伤了身子,用晚膳后便将她劝回去休息了。
沈元纾也想陪着妹妹,但军演毕竟不能耽误,下午时还是强撑着精神去领兵演练,到了晚上才能过来看看沈知妤的情况。
桑枝和荔枝轮流守着沈知妤,好在现在情况暂且稳定了下来,沈元纾累了一天,在沈知妤身边干待着也无济于事,被桑枝给劝回去休息了。
三个太医在旁边的营帐里商议解毒之法,此刻沈知妤的营帐里只有桑枝、荔枝和另一个伺候的小侍女,但营帐外布满了层层的守卫。
虽知晓下毒不是冲着沈知妤来的,沈襄王还是命人将女儿的营帐严密防护起来,以防有乱。
所以当荆越带着闻追来到沈知妤营帐附近时,看到这严密的布局,不由皱起了眉。
他们俩想要悄无声息地进去,确实有些困难。
闻追淡定地站在荆越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不远处的重重守卫。
伏则过来找他的时候,闻追承认,他是有些窃喜的意思在里面的,毕竟当时荆越可是说了不会请他帮忙的。
不过也就偷偷嘲笑了那么一下子,因为他最近又明白了一个道理,朋友之间适度的互讽无伤大雅,反有增进友谊之效,但绝不能过度取笑。
荆越毕竟是他认可的朋友,当以义气为重,所以闻追二话不说便跟着伏则过来了,并且将轻功使到了极致,才能如此迅速地赶到京外猎场中。
猎场外的守卫确实严密,不过对于他来说,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并不是问题,而且他觉得有必要向荆越夸赞一下伏则的轻功,能和他比肩,世上已无多少人了。
就在此时,荆越找到了最适合进去的时机,示意闻追跟着他走。
二人身形如鬼魅一般,趁着帐门口的守卫刚好错开之际,如一阵风刮过,瞬间进了帐内。
桑枝等人都在内室中,屏风挡着,没人发现进了他人。
闻追放出一阵迷烟,几息过后,内室的婢女全都昏睡了过去,荆越立即跨进内室,径直走向沈知妤的床。
小姑娘的脸色仍旧苍白着,静静地躺在床上,没了平日鲜活灵动的生机,呈现出难得的脆弱。
荆越小心地将沈知妤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示意闻追过来探查。
闻追神情依旧淡定,坐在床边给沈知妤号脉,目光从容地甚至还有闲心观察荆越。
闻追搭了一会儿便松了手。
“怎么样?”荆越问。
闻追淡淡道:“莫急,我得先确认一下。”
荆越也知道有闻追在,应当不成问题,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结果,告诉他沈知妤不会有事。
闻追到桌上取了个杯子,倒了些清水,转身回来就见荆越一脸紧张地握着小姑娘的手。
闻追顿了一下,大概明白了什么。
只是,趁着人家姑娘昏迷去摸人家的手,是不是不太妥当?